第二百九十九章 糧船[第1頁/共2頁]

“當值的時候叫把總，”王把總瞪了他一眼：“我們不去衙門，隨我去個處所。”

王把總道：“有人上過船嗎？”

孫瀧昂首看了看頂風招展的蔡記幌子，忽地奧秘地一笑：“把總，看來我們家是發了財？”

王把總笑道：“蔡掌櫃生得一張巧嘴，難怪買賣昌隆呢。”回身向孫瀧努了努嘴，孫瀧回身靠在門邊，察看著門外的動靜，王把總則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掌櫃雙手接過，待看清銀票的數量不由一怔，隨即眉開眼笑隧道：“前幾日我侄兒從江南返來，給我稍了二兩雨前龍井，把總內裡請，我請大品德鑒品鑒。”

四周抬手告彆，領著捕快快步拜彆。

他來去如風，半晌工夫辦完了事。蔡掌櫃望著他的背影消逝，撫著白鬚思考著，一名壯漢從後院鑽出走到他身後，蔡掌櫃自言自語道：“這孫子整日苦哈哈的，本日卻存了好大一筆錢，究竟是從哪來的呢？”

孫瀧跟在王把總身後，忍不住問道：“把總，您這官可也不小，怎得對一個錢莊的小掌櫃卻如此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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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瀧從他的背後看去，隻見火線是一張軟塌，榻上躺著一人，渾身鮮血淋漓，血跡沿著軟塌流到了地板上。軟榻四周圍著幾人，餘下的則懶惰地坐在遠處。聞聲腳步聲，幾人不約而同地回顧觀瞧，為首的那人身量不高，但眼神陰鷙，恰是青木。

軍卒道：“凡是生人靠近，皆被我等峻厲擯除，從未有人登上過船。”身子一閃，讓開門路，王把總點點頭，踩著舭板登上了船，船麵上十餘名軍卒見長官到來，倉猝站起家，王把總擺了擺手矮身順著木梯鑽入船艙，軍卒各擎兵器跟從在他身後。

孫瀧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跟在王把總身後擠入人群。

因為防火要求，船艙中不答應利用明火，王把總卻將火摺子晃亮，船艙中空空如也，顯得非常空曠，走在此中乃至能聽到腳步的覆信。他腳下不斷，持續向深處走去，走到第五個糧艙時隻見火線呈現了微小的亮光，離得近了隻見一條條人影映在牆上，壓抑的嗟歎聲和哭聲低低傳來。

王把總輕視地看著他：“那是給我的，你總不能讓我的弟兄們白忙一場吧？”

軍卒承諾一聲，排成一列縱隊走了。孫瀧是王把總的親兵，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孃舅，這大熱天的，您就彆回衙門了，找個茶社喝喝茶，我歸去便是。”

青木等人見小彤與廣勝來了幫手，帶著人毫不遊移地逃離而去，幾人對地形非常熟諳，領著追蹤而來的捕快三繞五繞半晌後落空了蹤跡。船埠上是有駐軍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漕運督官聞訊而來，問清環境後撥了一名總兵幫手調查，即便如此，也再未查到幾人的下落。

孫瀧下認識地靠向王把總，後者則一皺眉頭：“有我在，慌甚麼。”

王把總回禮很乾脆，帶著軍伍的淩厲：“都是吃皇糧的，客氣甚麼。也冇幫上甚麼忙，我這內心實在過意不去，他日老弟必然再來趟，包管好吃好喝好好接待。”

壯漢道：“掌櫃莫非擔憂他這錢來路不正，小的查查他？”

“得來。”蔡掌櫃承諾一聲，將銀票收了，開具存根遞給王把總，王把總看了看掖在懷裡，在孫瀧肩上拍了一把，回身拱了拱手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