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不順從[第2頁/共2頁]

陸詩柳抬開端，雙眼通紅：“我出身官宦世家，家父參奏馮保收受賄賂製作生壙，被其反誣，導致家毀人亡，母親為了讓我活下去，將我賣入賤行。我本來覺得仰仗本身的本領奪得花魁，便可把握主動自贖其身，畢竟是我妄圖了。你說我想做甚麼，現在我隻想逃出這吃人的天國，你能幫我嗎？”

穀雨看了看手中的剪刀，心底湧起一陣酸楚，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到一絲膽怯。陸詩柳被他的諦視看得很有些不安閒低下了頭，穀雨撓了撓頭：“我家隔壁住著一名何姐，她是杭州府海寧人，十幾歲的時候以童養媳的身份嫁入夫家，但婆婆和丈夫惡其家貧，擺佈看不上，每日裡非打即罵。”

陸詩柳的雙拳攥緊，固然不熟諳這位何姐，但同為女人，她彷彿對對方所遭到的傷害感同身受。

老鴇已拜彆多時，陸詩柳仍抽泣不止，穀雨被她哭得慌了神，搜腸刮肚地憋出幾句：“你既是這都城中屈指可數的花魁娘子，交遊無數，總能找到至心待你的，隻要你死守本心總能碰到。”

陸詩柳暴露驚奇的神采：“晚間曾聽人提及過，兵變的兵士不是已悉數戰死了嗎？”

穀雨一時還未跟上她的節拍，略一遲愣才道：“今晨天子遇刺，你可傳聞了？”

陸詩柳看著穀雨：“你...你可否將它還給我？”

陸詩柳這才道：“這曲家瓦地形龐大衚衕交叉，極易丟失方向。你所處之地乃是慶元春，聚香園離此不遠，從正門走出東行過三個路口右拐，聚香園在那條街上絕頂。”

陸詩柳咀嚼著穀雨話中的意義，穀雨難為情地撓撓頭：“不知怎得，想到了何姐的故事。關老頭曾說，何姐此人有風骨。唔...他是我又一個鄰居。”

陸詩柳不知他為何要提及不相乾的事，抬開端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穀雨被她看得渾身不安閒，移開目光：“何姐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任憑夫家吵架也不迴應，就這麼過了一年，丈夫夜晚喝酒不慎掉入湖中淹死。何姐年紀輕簡便守了寡，公婆以為是她剋死的兒子，將其趕至牛棚居住，餬口上更是各式虐待。”

“什...甚麼？”穀雨訝然道。

陸詩柳的心間彷彿開了一條縫，耳邊傳來穀雨的聲音：“若天意有負於你，彆投降，更彆用自戕的手腕傷害本身，你能從萬千人中脫穎而出成為花魁，必然不是個笨伯，用你的所能去贏下戰役嘛。”

他咧開嘴笑了一下，再次撓了撓頭。或許是他的樸拙和敞亮影響了陸詩柳，後者也跟著笑了笑：“感謝你。”

所幸陸詩柳也不過是宣泄情感，並不期望這個順天府的小卒子端的做甚麼。她堅信了口氣，穩定住情感：“你說有賊人追你，究竟是如何回事？”

“頭兒，如何也甩不脫，這可如何是好。”崔文轉頭看去，吳勤的頭在人群中起伏，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逼近。

穀雨搖了點頭：“能夠真凶並不止香爐峰上的人，我被人追殺恰是因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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