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送藥[第1頁/共2頁]

穀雨將藥箱交到他手上：“勞煩幫我帶歸去。”捂著肚子一起小跑著去了。他循著巷子摸索到廁所一溜煙鑽了出來，側耳聽了聽內裡的動靜，漸漸地探出了頭。待確認周遭無人後輕手重腳地走了出來，漸漸向後院摸去。

穀雨疑竇叢生，若循通衢前去不免要顛末院子，陸忠及貼身主子等人就候在院中，少不得一番口舌。穀雨張目四顧見貼牆處有一座假山，他咬了咬牙手腳並用攀了上去，那假山之上怪石嶙峋，邊沿處非常鋒利，暗麵更有青苔難以動手，穀雨疼得齜牙咧嘴好輕易攀到假山頂，躲在巨石後向院中窺測，陸忠站在門前盤桓，兵士與下人恭謹地站在他的身後。

他摸索了兩進院子，除了房中或熟睡不醒或彷徨失措的奴婢以外再未有其他發明，再往前走就是朱常洛地點的院落，已能遠遠看到門前透出的亮光，他不由有些泄氣，心道：“莫非那王公公舉薦趙先生進太病院當真是偶合？如果兩人暗裡冇有肮臟活動，為何王公公甘冒奇險，或者隻是那姓趙的賄賂王公公隻為了私運太病院中的寶貴藥材從中取利？”

穀雨指了指兵丁手中的藥罐：“這是陳太醫辛苦熬製的續命良藥，特地送來給殿下的。”

他命府中寺人將火爐引燃，藥罐置於其上溫火加熱，少傾藥罐的蓋頭高低顛簸，穀雨取下蓋頭裝模作樣地插手蒲草、艾葉，陸忠踱步到他身後，俄然幽幽隧道：“方纔不見陳太醫有此一手，你上那裡學的花活？”

如此安排正便利穀雨行事，他也不曉得要找些甚麼，但王公公與那位趙先生的乾係總令他如鯁在喉，對於這位大殿下總有種難以言說的感受，那種落空方向感的不安感在夜色中垂垂髮酵，讓他不管如何都要走這一趟。

穀雨心中一緊，回過甚看向陸忠：“陸將軍有何叮嚀？”

正在遊移間俄然氛圍中模糊飄來一陣如有若無的臭味，他身處之地是下風口，那臭味如有若無自遠處飄來，他猛地吸了吸鼻子，昂首四下張望，視野垂垂鎖定在正房以後，臭味彷彿便是從那邊傳來的，那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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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見地過諸王府中的佈局，心中多番比較，大抵摸索出個規律，每府三進到五進不等，每進配房書房佈局，夥房花房大略不異。他躡手躡腳向裡院摸去，現在府中的保護大多堆積在最後一進院子，而下人則被關在本身房中，此號令出自陸忠，他擔憂職員活動導致疫病眾多，除了必須外出走動之人外其他一概回房，不得擅動。

弦木千恩萬謝地接過湊到床前，悄悄撬開朱常洵的嘴巴，用小勺詳確地喂到嘴中，端碗的手被炙熱的藥汁燙得泛紅，但他卻渾然不覺，待將一碗藥全數喂到朱常洵嘴中，為他擦潔淨嘴角這才道：“不知要等何時才氣復甦？”

陸忠走上前：“十王府中地形龐大，各府星羅漫衍，你初來乍到找不到方位，隻會耽擱時候，我給你帶路。”

穀雨趕緊道：“不勞將軍...”

陸忠已走到他身邊，在他肩頭拍了一記：“跟我走吧。”他脫手粗暴，穀雨隻覺半邊身子被他拍散了架，大步流星地走了老遠，轉頭道：“還不跟上？”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竟磕了一個清脆的頭。

穀雨發覺到此人表麵粗狂實則心機機靈，心中頓時出現親熱的感受，蓋因徒弟董心五，師兄段西峰、四周，乃至連談不上熟諳的田豆豆皆是如許的人物，感慨之際心中不免進步了警戒，唯恐被他發明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