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決戰前夜[第1頁/共3頁]

入夜後的瀋陽如一座鬼城，主動投奔後金的順民，現在即將被主子們當作炮灰用於衝陣，城中殘剩的百姓黯然無聲，冷靜等候惡夢來臨。

到處都看不到金虞姬。

倖存的白桿兵開端在側翼重新結陣，保護馬隊牆式衝鋒。

秦邦屏呆了半晌，行動盤跚，上前扶起劉招孫。

開原馬隊的第二輪進犯如暴風驟雨，比擬第一次更加殘暴。

劉招孫拔刀斬殺一人，殘剩四個炮手癱軟在地，叩首不止。

劉招孫一邊收攏衝散的馬隊，一邊望向四周。

天完整黑了，夜幕之下，後金兵在渾河岸邊燃起熊熊篝火，河麵被火光染紅。

馬隊如風而過，留下各處狼籍的屍身和傷兵，四周站立後金兵的隻剩戔戔十幾人。

馬隊抓來五個後金炮手。

“石柱兒郎們！”

“秦將軍，建奴頓時就要總攻，請率麾下當即撤離，此地西北五裡有座小山，那邊有人馬策應你們，我率馬隊擋住奴賊！”

秦建勳緩緩朝劉總兵行了個軍禮，呆了好久，還冇說話，便放聲大哭。

“奴賊殺了咱這麼多兒郎，還殺了好些個遼人，眼下這群畜牲又來了，咱是逃脫，還是報仇？！”

劉招孫縱馬掠過長槍方陣，腦海閃過金虞姬倩影，耳邊響起渾江初見她時的聲音。

剛躲過長槍，一把飛斧又吼怒而至。

“大人！石柱兒郎們都死光了！”

不出料想，察哈爾馬隊傷亡很小。

秦建勳和他父親秦邦屏站在小山一樣的屍骨前，身上臉上都是血跡，火光照亮他們板滯的臉。

“主子叫佟養真，都是佟養性勾引主子當包衣·····”

白甲兵猖獗砍殺這些崩潰的包衣，斬殺幾十人後，這些發瘋的主子們才稍稍沉著。

半晌以後，還未戰死的白桿兵們一起收回最大聲吼怒：

“殺！”

裝滿石子鐵釘的石雷在人群中爆炸，崩飛的石子鐵釘比任何重箭火銃都管用，等閒擊穿雙層鎧甲，將建奴打成了篩子。

西南天升起一輪殘月，地上都是破裂的藤牌和殘破不全的白桿兵肢體。

中間裴大虎忍不住道：

“你叫甚麼？”

一眾精騎大聲應和，留下五騎監督炮兵，殘剩兩百多人跟從劉總兵向馬隊大陣奔去。

劉招孫翻身上馬，緩緩揚起那把殺人無數的苗刀。

遵循努爾哈赤的脾氣，這些不利的科爾沁人，會在接下來的戰役中被當作炮灰，為後金的豐功偉業，進獻他們的血肉之軀。

暮色四合，渾江遁入黑夜。

秦邦屏昂首望向西邊殘月，奮力爬上屍骨堆起的小山，俯視慘烈疆場，愴然悲聲道：

騎虎帳以三百人的代價，殺傷科爾沁兩千多人另有三百後金甲兵。

苗刀破空吟嘯，胯下戰馬感遭到仆人的氣憤，嘶鳴一聲，雙眼圓睜，奮力揚起前蹄。

這些擅長夜戰的兩黃旗精銳，人數靠近千人，他們氣勢洶洶而來，身後還跟著黑壓壓的真夷甲兵。

戰馬絕塵而去。

北岸各處都是科爾沁人屍身，最後兩千名衝出重圍的白桿兵，反殺那些不及逃脫的蒙前人。

“來時破雲遮月，去時兵戈寥落！六千兒郎兩千還，悲哉！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