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第1頁/共4頁]

楊鎬不動神采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看再說。”

“對，說是齊千總的仆人。”

“經略，有句話，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到這裡，他將拳頭攥緊，悄悄砸在桉幾上：“石民，你還年青，不知劉賊德行，當年在朝鮮時，劉綎蓄養娼妓，與倭寇小西行長頻繁來往，乃至倭賊不以敵國待之（註釋2）。”

楊鎬苦笑一聲：“四路雄師，兩路敗亡，李如柏不知所蹤，精銳儘失，遼沉城中能戰者，不過戔戔數千川兵，自保尚且不敷，如何能聲援開、鐵，至於招降劉賊····還是等援兵四集，再做計議。”

何況，這四位主將，不管是李如柏還是劉綎，亦或是馬林杜鬆，都是年過花甲的白叟了。

“滾！滾！滾回屋背書去！”

兩人昂首看時，倒是個少女從內庭出來，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眸子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齊胸穿戴件素白長錦衣，裙襬延長到腰際，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身段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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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鎬氣喘籲籲，指著女兒痛罵，一邊四周找棍子。

遵循本朝祖製，遼東經略須從遼東巡撫中產生，起碼能做到熟知虜情。

“當年在朝鮮，陳龍崖（陳璘）曾有恩於我，我這女兒是知恩圖報的人，隻是她娘去的早，兵馬倥傯，疏於管束，府中高低都寵著，更加冇個模樣，刁蠻率性儘情妄為。”

“····末將隨東路軍於仲春二十六過寬甸，三月三日至渾江，辰時初刻，末將率前鋒距赫圖阿拉僅五十裡，總兵官劉綎聽聞杜鬆、馬林部慘敗，畏敵不前，命末將殿後，率雄師向西逃竄，末將一心為國殺敵，拒不從命，遂割袍斷義，絕父子之情，改名齊孟。孟飄零半生，顛沛流浪，隻恨未逢明主，竟認賊作父！可歎！監軍康應乾亦痛斥劉綎欺君叛國·····”

仆人上氣不接下氣道：“回老爺，這些小的不曉得，隻曉得那人說是來聲援的，”

茅元儀朗聲讀道：“恰逢鑲藍旗前鋒哨探，劉綎望風而逃····當時也，兵凶戰危，幸得康監軍康慨大義砥礪士氣，末將率死士夜襲鑲藍旗，斬殺奴酋阿敏，然賊勢浩大，孤軍深切，恐為賊所乘。聽聞劉綎已於沉陽叛變，末將既不能掃穴犁庭，隻得率殘兵西歸，伏惟經略運籌帷幄，當有完整之策，挽救倒懸，保全遼事，末將自當大義滅親，誅滅劉賊，為聖天子分憂！齊孟率東路軍義士泣血頓首再拜！”

2、見《宣祖實錄》

楊鎬冷冷一笑：“哼，萬曆二十六年入朝征倭，我軍水陸共同，川兵在陸，粵軍在海，在順天與倭寇大戰，劉綎坐視粵軍耗損，陳璘率粵軍與倭寇在海中鏖戰時，劉綎所率步兵不予聲援，隻是在岸上擂鼓造勢，最後陳璘在艦船上發明岸上已無一兵一卒，憤而曰:“我寧為順天鬼，不能效汝(指劉綎)退也！最後，順天攻堅戰以我軍攻城失利而結束·····”

“說吧。”

少女嬌嗔一笑，衝茅元儀行了萬福，茅元儀正要行禮，豈料手中函件被那少女劈手奪去。

“不過還須儘快逮拿劉賊家卷，細細拷問，清查他的翅膀，劉賊在遼東發難，想必早有預謀，要派錦衣衛查！”

“老爺還在群情兵事，怎的如許不知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