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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含珠笑了，順著他話打趣道：“彆老二老二的，也許冇懷上呢。”

那就讓她曉得好了。

落筆前，躊躇了幾瞬。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後，定王吹乾墨跡，將紙張疊成小塊兒放進身上的香囊，重新折回床邊，翻開被子，將香囊係在了她纖細白淨的手腕上。繫好了，定王昂首看她，到底不忍心對熟睡的並不喜好他的小女人做過分的事，他托起她手親了親她手背，唇抵著她手逗留好久，才替她蓋好被子掩好紗帳，悄悄拜彆。

她十四了，他遠遠偷看過她幾次，冇心少肺地隻曉得給小外甥買禮品，連掌櫃的多看了她幾眼都不曉得，連周文庭對她過於嚴峻都冇發覺，恐怕還不懂甚麼叫喜好吧？如果他再也回不來，他在她內心，是不是仍然還是一個想納她做妾的風騷王爺？

含珠心中一喜，“六個月就能返來嗎？”如許的戰事，半年就返來她已經很滿足了。

又如何會喜好，他如許的處境，甚麼都不能給他，或許她也跟程鈺跟她姐姐一樣，擔憂他想納她做妾？

聽四喜急著出去稟報世子返來了，含珠放下衣裳就往外走，程鈺腳步比她更快，她纔到閣房門口，他已經跨了出去。

一更過了，院子裡終究傳來了動靜。

長風堂裡鴛鴦交頸難捨難分，武康伯府凝珠的窗外，定王一身黑衣靠著牆壁，抬頭望滿天星鬥。仲春底，玉輪不見蹤跡，夜空更黑，星光也更燦爛，特彆是那條飛瀑普通的銀河，霸道地閃現在世人麵前。

彷彿隻是幾個眨眼，小女人就變成了大女人。

含珠不知為何不敢再往前走，微微抬頭看他，想從他臉上看出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四喜跟在她中間，見夫人遲遲不動，不知在想甚麼，臉上一片憂心忡忡，小聲勸道：“夫人，世子不知何時返來，您還是先吃點吧？”

說著就要起家。

“澎湖東平王造反，明日我與定王方法兵去福建鎮亂。”四喜走了，程鈺一邊走向老婆，一邊低聲解釋道，凝睇她的眼裡是擔憂與不捨。

她情不自禁地望向皇宮。

東平王……

他為何又來了？

凝珠看著阿誰豬頭的小烏龜，模糊猜到了這應當就是指她了。

定王回身，真的冇有信心也好，為本身找見她的藉口也好，他都想出來了。

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本來他要去福建兵戈了，以是昨晚才……

想問他有幾成勝算，又怕給他壓力，含珠白著臉靠到他懷裡，平複半晌才問：“大抵何時返來？”他班師得勝對她而言乾係都不大，她隻要他安然返來。他和定王敗了，另有其他名將，可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她卻再冇有第二個程鈺。

程鈺乖乖嗯了聲，接過碗低頭吃，吃一口扭頭看看她，為臨彆前跟她吃的最後一頓飯。含珠曉得他在看她，可她不敢側頭看疇昔，怕本身忍不住哭。吃好了，他還冇吃完，含珠這下能夠用心看他了，忽的想起一事，“我先去幫你清算行囊吧？”

含珠哄了元哥兒睡熟，出來時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