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4頁]
當時她才六歲,七年下來,含珠已經記不得母親的模樣了,憶起母親時的思念也一年比一年淡,但每次過來祭拜母親,每次看到父親對著墓碑發楞,她都忍不住哭。
灑酒上香,叩首祭拜,燃燒紙錢。
再看她的模樣,黛眉輕簇含愁,清泉般的眸子彷彿會說話,看向石墓時讓人疼惜,柔聲細語與mm說話時又有解語花般的和順,特彆是那口酥軟的嬌柔聲音,真是不消看人,隻要聽她喊聲好哥哥,他身子都得酥半邊。
姐姐和順的聲音近在耳邊,凝珠終究安靜了些,抽泣著點頭,不幸極了。
江寄舟視野終究從墓碑上移開,咳了咳,對姐妹倆道:“擺飯吧,我們陪你們娘一起用。”
“你做甚麼?”含珠嚇得魂飛天外,警戒又絕望地問,若他動了不軌之心,她寧肯死!
醬鴨最費工夫,得先做這個,含珠諳練地切好薑蒜放進鍋中,再將焯過水的鴨子加出來,瀝入紅曲米水,跟著插手紹興酒醬油並鹽糖,添水淹冇。
“含珠!”江寄舟狠惡地咳嗽,攔住女兒不準她犯傻。
飯菜還是溫的。
日頭不知不覺升到了正中間。
含珠是嬌養的女人,平時並不下廚,但作為家裡的長女,父親抱病mm不舒暢時,含珠都會親身下廚做幾道小菜貢獻父親照顧mm,垂垂地就練了一手好廚藝。每年逢年過節,另有祭奠用的菜肴,都是她掌廚的。
含珠領著mm去拔草,因為身邊都是自家人,她將帷帽摘了下去。
“不準哭,哭一聲我就殺了你姐姐!”黑衣男人先威脅懷裡的小女人。
“歸去再細心探聽顧家的事情,晚餐前回我,事無大小,我都要曉得。”
廚房裡雞鴨魚肉都籌辦好了,隻等她親身脫手。
張福站在騾車前目送他們,等幾人進了山看不見身影了,他纔將一頭騾子栓到樹上,另一頭拴在車後,如許萬一有人趁他打盹時來偷騾子,都會轟動他。栓好了,張福瞅瞅兩個女人的騾車,挑開簾子聞了聞味兒,這纔回到前麵那輛,躺在車簾外頭打盹。
江寄舟內心天人交兵,終究還是鬆了手,咬牙看向車裡的人,“你若敢傷我女兒半根頭髮,我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半晌過後,前麵那輛騾車裡,一隻苗條白淨的手緩慢探出,悄無聲氣將內裡藏青色的墊子翻轉疇昔,諱飾了上麵一塊兒血跡。換好了,那手又敏捷收回,一片死寂,彷彿車裡底子冇有人。
含珠歪倒在車板上,內心怕得不可,聽男人頓住,她不由昂首,卻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
含珠曉得父親有話要同母親說,戴好帷帽,牽著mm走出亭子,停鄙人麵一片竹林前等父親。
不遠處的一片土包後,沈澤眼睛一亮。
看到了,這荒山野嶺的,他冇法解釋。
但是他不能,他得儘力活著,起碼要撐到長女出嫁。
含珠身材一鬆,背後盜汗淋淋。
凝珠翻開簾子,視野還冇從父切身上收回來,人已經被一股大力扯了出來。
長隨望望山下,獵奇問道:“那大人籌辦如何納江女人啊?我明天探聽過了,江寄舟在縣學教書十年了,很多後輩都得過他指導,是以江寄舟在縣裡名譽極高,江女人定了親,大人如果用強,恐怕會影響大人的名聲啊。”
江家有兩輛騾車,江寄舟先將一對兒愛女扶上車,他再拎著食盒上了前麵那輛,坐穩了,兩輛騾車穩穩地朝城西的翠屏山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