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桐仁之戰〔3〕[第2頁/共3頁]

孫紹半眯起眼睛，太多太多，多得在他影象中漾起層層波瀾，明顯很實在，每逢回想卻顯得愈發悠遠，彷彿伸手一戳就會分裂。

“我已經叫營中軍士集結籌辦，先隨我和康將軍迎江而上去同阿父彙合。倒是你，阿嘉，你真的要帶著玉璽去找孫世子的麼？”

孫紹彷彿有些明白了儀嘉此行企圖：“放心罷，阿嘉。叔父曾經贈你佩劍，予你良佩，從道理上說，他不是個慣會耍賴的人；從道義上說，又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罔顧楚懷公性命？我們現下能做得也隻要等顧公動靜，乾脆閒來無事，同我手談一局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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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不待儀嘉臨走之時，外頭就有李談的副將丁峰率人來請，說是靖江侯聽得縣君人在江東，想要請縣君去到府中一敘。

見儀嘉都拿出顧禕做為激將，顧衡也不幸虧過量叮囑些甚麼，隻是給了自家小阿妹一個大大的擁抱：“統統謹慎，事成以後見。”

孫紹將儀嘉扶上戰馬，眼中的熠熠光輝不輸地平線上啟明星光彩：“不會叫你有事的，儀嘉。”

孫紹俯身儀嘉耳畔輕聲言道：“彆管他們，你先走，剩下我來對付。”

見鐘離詡並不答話，儀嘉自顧自笑笑：“想必先生已經曉得答案了不是麼？如果我阿父有了甚麼萬一，冇了他的管束，江東兼併蜀中指日可待。此次桐仁水戰，江北元氣大傷，想來阿父這幾年中不會再做‘他想’。儀嘉旁無所求，隻想求得阿父安危，眼下情狀都督冇法叫守將帶兵追人……還望以後鐘離先生與皇叔莫要趕儘撲滅纔好。”

儀嘉徒手將四散青絲綰了上去，拿斜斜的一根珠釵牢固在腦後。她的膚色極白，脖頸之處未著寸飾，除卻白玉色彩不能與之相較。

儀嘉垂眸，用極儘輕微的聲音叮嚀：“把穩你嬸母，保重。”

有人摔碎了酒罈，有人燃起了篝火，也有人將收好的軍器“哢嚓——”一聲落於地上，本身卻回身把酒喝儘。

另一旁忙著清算冊本的楊申開口對著孫紹讚道：“今兒世子燙得酒可真香，小的感覺倒彷彿是君侯府裡上釀梨斑白的味道。”

當然，這些對於儀嘉而言，都是相稱刺耳的東西。

儀嘉不答反問；“現在孫趙聯軍勝利在望，先生大業既成，這就是要回蜀中了麼？想必那周蒙將軍已待舟江中了。”

儀嘉一個“但是”堵在喉嚨裡，就見得孫紹已然拔劍對著丁峰冷言道：“叔父在紹幼年之時曾經耳提麵命，正報酬人，當不為名惑、不為利往。人間萬物皆有定命，不得以一人之力違拗天數，所不能得讓者，唯懷中伊人，胸中丘壑，祖宗基土。”

燈火明滅之間灌入的冷風叫儀嘉復甦很多，楊申小跑入內對著孫紹呼道：“北邊來人，說王宛將軍冇有困住顧公，想來已是突圍了。”

冇錯，顧鄂在江北的虎視眈眈剛好促就了孫趙良家的聯盟；如果顧鄂就此消罔世上，那麼江東就再也不會有所顧忌。因著地理環境位置的啟事，江東磨刀蜀中雖說是遲早之時，然若顧鄂不在，蜀中則會比現下鼎立情勢更加危急。

從上輩子王宛差點“得獲顧鄂而失之比武”便可看出，鐘離詡此人實在早就已經運營恰當，本用不著儀嘉這般多費口舌。

儀嘉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孫紹卻想得比她更多一些：“既然顧公無事，眼下恰是江東防備最是疏鬆的時候，我叫人幫你備馬送去廬江郡北。到了江北地界以後，想來郡守會保你安然到達郢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