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如夢如真[第1頁/共2頁]

樓船之上，雲百樓安坐在椅子上，揮一揮手，身後集合的近百精銳水軍便無聲無息的退去，船麵上冷風入夜，帶起絲絲入骨的寒氣，為這黑漆漆的江麵，增加了多少秋意。

雲百樓本來回身要走，聽到這話才又停下，似是也是以想了一想，道，“以我來看，離郡此戰不管如何都無能夠全勝，除非......若他真的勝了......哼......”

夜漸深了。

女子見雲百樓說到一半不說了，不由得介麵問了一句，“何況甚麼？”

女人悄悄昂首，月光下，暴露了那張麵龐姣好，卻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她瞻仰著雲百樓，“對不起，公子，對不起......”

他雙手負後，在月光隱入雲層以後，隻給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留下一個烏黑的側影，“那照水城，於南夷北上而言，其首要性涓滴不下於安陽郡的雙龍城，必是下一個河玉城普通的亂戰之地，想要確保不失，每年都不知要填出來多少性命和賦稅，既然洛川想要，給他就是了，若他能集三窮郡之力，倒也一定守不下來，對於我們來講，不管如何都是功德。”

“冇有甚麼不成能，”雲百樓嘲笑一聲道，“如果換了孟嘯天，雖說蠢是蠢了些，可好歹一身老骨頭另有幾兩重，再不濟也要死守益城與離郡戰上一場，孟嬌陽卻一定會如此，特彆他本來也不是從他爹手上接過權益，被動接辦的，還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永昌郡，就算丟了，也賴不得他，隻要洛川能保他孟氏一族不滅，在他看來就已經算是對得起祖宗了，更何況......”

他眼眸通俗，看向興城，“並且眼下的秋風還太強大了，能夠幫到洛川的也還太少，此時摧毀這秋風，對於我們而言確切易如反掌，可對於洛川而言，也不過落空了一條可有可無的臂助，不敷痛啊，我們要讓它生長，更快的生長，直到有一天，全部離郡都離不開它，直到有一天，離郡終究敢向我廣郡伸手的時候，再一舉摧毀了它，彷彿捅瞎了洛川的一雙耳目，讓他痛徹心扉，再將伸向我們的手縮歸去，纔是秋風存在的意義。”

女人一雙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雲百樓的側臉，好似癡了，可聽到此處，卻忽的一驚，“公子是說，那益城孟嬌陽，竟會不顧祖宗不要臉麵，直接開城降了離郡？！！這......如何能夠？！”

被雲百樓叫做“十八”的女子稍稍低頭，聲音也壓得越低，“可到了阿誰時候，想要將這個秋風完整摧毀，將變得更加困難，特彆是這個女人，她當初險死還生孤零零返回殷家，就敢行險佈局殺了那麼多族人，現在她的手上有了秋風......當時候真應當順手就宰了她......”

這不是一個題目，而是一個答案。

“而那座益城，是九百載永昌權貴好處膠葛的混亂之地，就是一塊誰來了都很難理順的爛瘡疤，如果離郡攜雄師而至，一口氣殺入了益城，快刀斬亂麻，也何嘗不能給他殺出一條血淋淋的管理之道，但若這益城不必廢他離郡一兵一卒，便乖靈巧巧的從內裡將城門翻開了呢？你說洛川，是殺，還是不殺？！”

“我曉得你想說甚麼，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冇有錯，”雲百樓輕歎一聲，昂首去看即將再入陰雲的玉輪，“我總說你與我很像，我們的心內裡，都住著一個逃都逃不掉的心魔，可即便是我一樣經曆過悲慘，也不能說就真的瞭解你，更不必說那些順順鐺鐺就長大了的人們，他們高高在上，輕描淡寫，當著你最在乎的人的麵，就往你內心最痛的處所插刀子，理所當然的模樣令人作嘔，既然如此，你比他們強，你摘掉了他們的腦袋，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