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計吏郭圖(下)[第1頁/共7頁]
堂上的爭辯進入了白熱化,陰修不能不。
陰修、荀貞沉默。鐘繇為製止陰修的思疑,也隻能不了。郭圖冇有了敵手,也就靜了下來。堂上墮入了沉默。夜風悄寂,堂外夜色沉冥。
他咳嗽了聲,笑道公則,我深知元常之為人,你不成胡說。”對鐘繇說道,“元常,快快請起,請歸坐位。”等鐘繇歸座,問荀彧文若,你一向冇開口。你是想的?”
“?”
“吏若監守自盜,又該受何罪?受何罰?”
“時魯國孔融在郡,教選計當任公卿之才,乃以鄭玄為計掾,彭璆為計吏,(邴)原為計佐”。——邴原以郡功曹、主薄的身份才被任為一個計佐,似較偏低。之以是如此,約莫是因鄭玄、彭璆的名譽太大。鄭玄是碩儒,彭璆曾被孔融舉為“剛正”,雖不知其事蹟,亦應為名賢。
他的聲音很大,震驚屋瓦,傳出堂外,在夜中傳出甚遠。
“我想叨教你,依本朝律令,吏若納賄,該受何罪?當受何罰?”
“《國語》。”
……
“先朝永興年間,南陽朱公叔出為冀州刺史。冀州部內諸令長,聞朱公至,解印綬去者四十餘人。朱公至部,奏劾諸郡,至有他殺者。比擬朱公刺冀州,四個縣令長算?……,朱公叔是南陽宛人,與明府同郡。我傳聞,南陽郡人讚朱公道氣,說:‘朱公叔肅肅如鬆柏下風’。明府,今若從繇言,誅九縣之奸,則何止南陽人讚,何止我潁川人讚,天下人都要讚!”
“若不自辭,可再另想它法。”
——
荀貞心中格登一跳,以他的城府深沉,聽得郭圖此問,也差點變色。若說鐘繇方纔那一問是誅心之言,郭圖此問更是誅心之言。
鐘繇對本朝的法律條則倒背如流,回聲答道‘受賕以枉法,及行賕者,皆坐其贓為盜。罪重於盜者,以重者論之’。前漢文帝時,更明下聖旨:‘吏受賕枉法,即棄市’。”
“子曰:‘政者,正也’。恰是為了今後好施政,才應當把郡北諸縣的犯警吏民全數繩之以法!”
世人齊聲應好。
郭圖覷陰修神采,辯駁鐘繇朱公時為刺史,職在監郡,奏劾部內犯警令長是他的本職。”
“明府自就任以來,專以擢賢為務,賢士拔擢上來了,奸惡天然減退。且先擢賢,緩緩除惡,不為晚也。”
郭圖對孔子的話冇法回嘴,但他仍分歧意如許做,因又說道建武末年,馮衍上疏世祖天子,言:‘以文帝之明而魏尚之忠,繩之以法例為罪,施之以德則為功’。……,郡北吏民固然犯警,然若儘收繫獄,則是馮唐之諫文帝也。”
“督郵的這個文冊上共記了一百三十一事,觸及了四個縣令長,五個縣丞尉,二十多個少吏、鬥食,五個大姓右族。若據此冊定罪,則郡北九縣將要為之一空。本郡統共十七個縣,九個縣占一郡之半,一半為空,明府今後還施政?”
……
鐘繇、荀彧、荀貞三人在堂上等了多時,郭圖來了。[..]
室內之座,西為尊,東為卑。荀貞以郡督郵的身份本可坐在西邊,卻坐在東,是為表示謙讓。一來,督郵不及功曹尊顯,二來他剛任職郡府,資格也遠不及鐘繇,並且年紀也比鐘繇小很多,故西向坐,以示尊敬。荀彧是他的族弟,他既坐在了東邊,荀彧自也不能坐在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