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楊公自薦[第1頁/共3頁]
兩相見禮,再各自入坐後,十一娘先便莞爾:“韋表姐口口聲聲楊先生,極其敬佩,我正迷惑晉陽城中既然有此等賢士,如何我竟然一無所知,本日一見,方曉曾有一麵之緣,是我有眼不識賢智了。”
“愚若逆天而行,待蜀王事敗,必然也會身首異處,就算因懼敗而竄匿,愚知蜀王很多奧妙,也難以逃脫滅口之噩,唯有假薦為耳目,投誠王妃,方另有一線朝氣。”
十一娘又再莞爾,並不解釋,等著楊懷犀如何毛遂自薦,可接下來耳聞,當真是讓她大出料想。
“楊先生道破這很多不能言明之事,莫非就不怕被我滅口?”十一娘還是嘲笑。
“王妃,愚毛遂自薦當然是籌算投誠求庇,但是也確有一件要緊事需求稟知王妃,鄙人聽聞,王妃有一婢侍、府衛竟捕獲敵間,未知此敵間,王妃可曾察明來源?”
楊懷犀一笑,這才抬起眼瞼直視:“王妃雖說不信,但愚確要說良禽擇木而棲,愚輔蜀王,是因洞悉韋氏必為社稷之禍,蜀王雖一樣具有權欲之望,但是愚疇前看來,總歸不比韋氏空有野欲而無才氣,覺得蜀王若得天下,當權望達成,或可恭敬賢智管理國政,而不會一味靠近奸侫,兩耳當中,隻聞阿諛之辭,而拒謬錯之誤。”
十一娘早在楊懷犀前來晉陽,並保重台旁主動過來寒喧時,已經對他極其存眷,一向調派探人盯梢,可好幾月疇昔,楊懷犀除了見過一回郭居安,並冇有采納彆的行動,除了遊山玩水,便是含飴弄孫,與城中世貴豪族俱無來往,彷彿真是來晉陽城遊曆養閒,悠遊安閒甚得其樂。
而這一席說話,雖說楊懷犀並冇勝利爭奪晉王妃信賴,但起碼讓他篤定一點,晉王妃公然不是太後死忠黨徒,他通過望氣、卦卜之術,占得大周帝王之氣興於北疆,公然是應驗在晉王身上,如此,起碼另有一線朝氣,並且尚能爭奪實現誌向,他不算甚麼聖賢,不過並不甘心碌碌有為,他但願在此大亂之世能夠幫手明主,成績一番奇蹟,曾經誤投蜀王,那也是因為占望得帝王之氣仍在長安,可賀姓諸王,蜀王已然是矮子裡的高個頭,楊懷犀底子就未曾推測,氣象竟然是指向晉王!
楊懷犀把這自發得絕密的事情道破,卻見晉王妃一點不覺詫異,他方纔怔住了,不過也隻短短數息,點頭苦笑道:“是了,京兆王七,中書舍人賀十四,均為先師弟子,又為王妃知己,想必鄙人師承,王妃早已瞭然。”
“不瞞王妃,愚之先師,乃樂安蔣公,愚幼年時,曾蒙先師傳授氣望之術,惜愚資質蠢鈍,不過學諳外相,不然也不會直到此時,才幡然覺悟,本來晉王殿下才為真正明主!”
十一娘眉梢仍然高挑:“先生既預感蜀王之敗,身為臣子卻不執忠告勸止,而轉投旁人,難道承認本身逆主不忠,先生可知,賢者用人,常常更重忠耿而並非才氣。”
從韋紋這番話裡,提到那人姓楊,又是來自長安,一度暫住晉陽,並雖說有要事,碧奴明顯對此人很有防備,十一娘約莫已經猜度出這不速之客究竟何人,她承諾了韋紋當即會晤,待來人一到麵前,公然便是楊懷犀。
沉默約有十餘息,十一娘方道:“那麼看來,楊先生是想反其道而行之,莫不是推測我不會輕信來源不明者,故而乾脆坦言相告,接下來便要說那些諸如‘鳥則擇木’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