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義川郡王[第1頁/共3頁]
可她又不免想到對柳姑丈的思疑,一時又沉重下來。
十一娘是被碧奴這樁不測震驚深埋於心的悲忿,是以倉促間隻覺心潮起伏,竟至眼角泛紅。
比擬嗣洛王寡言沉默,義川郡王大要風騷不羈,暗中卻彷彿並不滿足於閒散。
經此一恍神,不知不覺就已返來永嘉坊,及到無衣苑,蕭氏因拜訪王家擔擱半晝還得過問家務,自讓十一娘回西廂安息,可十一娘纔剛回到居處,卻得知一件不測——
但是倘若義川郡王暗助賀衍得儲,勝利打壓晉王之勢,他的目標已經達成,何故還要視裴鄭為仇,不除不快?
現在想來,崔牧父子對儲位心存慾望,落敗後還欲漫衍倒黴賀衍之說擺盪帝位,固然終究因為崔牧“急病”不了了之,可倘若不是祖父當初力保,彆說崔牧一家,便連徐國公乃至崔氏一族隻怕也會受牽。
不過做為崔牧父子至好之義川郡王,卻忽而得了賀衍看重,這當中景象天然讓人玩味。
這一日接下來的很多時候,十一孃的腦筋一向被義川郡王四字占有。
蕭氏不由發笑,到底還是個孩子,謹慎翼翼揣摩一番父老苦衷,壯著膽量為她得救,想來公開始終有些忐忑,應是拿不準正中下懷抑或多此一舉,雖說對於王謝閨秀,人前遁規蹈矩知禮慎重是必須,可若過分機器,卻也不好。
十一娘抬眸看向蕭氏,隻見似笑非笑,那一貫冷酷的眼神中卻隱帶意味深長,當即收斂雜思,幸虧她早已策畫好說辭,這時並未措手不及,隻微微一笑應對:“兒在來時,便聽母親說道有事與袁世母商討,見久久未曾出口,便猜想是因長輩在前而不便直言,是以纔敢冒昧,失禮之處,甘當母親懲罰。”
這麼一想,根結竟然又再度繞回賀衍身上。
碧奴雖幼年慎重不敷,卻一貫機靈,決不會無端端捲入爭論受傷,該當是為了她之囑令。
話雖如此,可那雙亮晶晶的瞳人卻滿懷等候,當然是但願博得讚美。
十一娘不及去想豈曰何故在此親手敷藥,趕緊察看碧奴傷勢,隻見少女一截本來細白的小臂赤紅腫脹,竟被燙得不輕。
義川郡王為洛王嫡出次子,而洛王恰是肅宗一母同胞之弟,當年英宗在位,本是一早立了嫡宗子為儲君,然英宗皇後卻因得寵於帝被廢,英宗狐疑東宮因為生母被廢對他懷有怨謗,不顧眾臣諫言決計廢嫡長儲位,當時肅宗生母頗得聖寵,故而肅宗與洛王無疑成為儲君有力比賽者。
想來也是十四郎之前有所忽視,因為諸如洛陽牧及多數督等官職向來是由親王抑或郡王遙領,而所謂“遙領”,便指這些名義上的一地最高長官並不親臨職地,實在也就是虛銜罷了,關於職地軍政事件實際仍然是由“尹”或者刺史、都督等統管。
這一時候,不由讓十一娘想起疇前在她身邊服侍之婢,十餘載起居不離,厥後隨她入宮,卻早在她被囚禁時不知去處,其他宮人無一敢告之二婢下落,有那心軟的,也隻黯然垂淚罷了,那些光陰賀衍避而不見,隻遣親信日日送來藥膳補品安撫,乃至她連劈麵詰責都冇有機遇,內心倒是明白的,隻怕那兩名婢女已經不保性命。
義烈皇後小崔氏並非殉君,而是被德宗遺旨賜死,是因德宗一早堅信小崔後不甘親子賀燁失儲,擔憂賀衍即位後,小崔後這嫡母調撥手足相殘導致政變內鬨,故而,留子去母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