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山下[第1頁/共3頁]

“你真這麼想拜我為師”青棱問他。

現在時價隆冬，又近中午，館裡避暑用飯的客人很多，三樓是達官朱紫的留位，即便空著，冇身份背景的人也不讓上，二樓是文人騷人吟詩作對的雅間，隻要這一樓，是淺顯百姓用飯喝茶的處所。

青白的台階上，一個絕色少女緩緩拾級而上，月白的裙裾掃過台階，像溫潤的水波，她生了一張如白梨花般清靈的臉龐，好像夜晚的潔白弦月，冰清玉潔不似塵寰之姿，而她那雙透亮的眼眸，像是藏著無儘的笑意，看著人的時候彷彿有千言萬語，有種欲語還羞的楚楚風情。

她背了箇舊布挎包，顯得有些風塵仆仆，頭髮高高紮起，耳邊夾了一朵路邊盛開的紅薔薇，配著她一身湖綠的衣裙，素淨得奇特。

雖是藉口，但他二人所言也是究竟。

“人間炊火，誰奇怪。”卓煙卉滿臉嫌棄，誰知酒端了上來，封泥一去，便有一股花香沁入心脾，酒罈上尤帶著冰水珠，在這隆冬盛暑之時，披髮著讓人冇法回絕的涼意，她不自感覺一口氣便飲了三杯下去，臉上的不快也去了八分。

她下山已有五年時候，唐徊給了他們三人一張明細票據，單上列瞭然這趟任務需求尋覓的統統東西。

“我金丹破裂的第二年就被逐出師門了。”蘇玉宸垂下視線，聲音裡冇有多少哀痛，“我不介懷彆人如何看我，我隻要好好活下去，要一點活下去的但願和力量。”

台上唱的是大安朝流行的霍曲，用的是大安霍齒古語，青棱實在一句也冇聽明白，但那曲裡彎彎繞繞的情調卻也讓她沉浸，憑心而論，這霍曲不比南人軟語那樣委宛動聽如同少女呢喃，有著截然相反的豪氣利落。

“我不會放棄的，你若不允，我便日日跪到唐上仙洞口，求他承諾。”蘇玉宸抬眼看她，不避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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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了，一房一瓦，一草一木，都要與當初普通無二。你甚麼時候規複，我便甚麼時候收你為徒。”她靠近了蘇玉宸，輕聲說著，唇邊笑容光輝，眼底卻冇有涓滴笑意，乃至讓蘇玉宸感覺冷。

縱是如此，這個昔日天賦為了重拾光輝所情願支出的代價，令她刮目相看。

青棱亦不推卻，便與他們分頭行事，每隔三個月便聚頭一次，盤點彙集到的東西，再重新攤分任務，這一起下來，從太初門到大安朝，她翻越了無數座凹凸分歧的山林，走遍兩個小國度，跋山渡水終究在第五年走到了大安朝。

“是。我隻要一個機遇。”蘇玉宸回得很果斷。

碧煙湖在玉田鎮的西邊，是個煙籠碧波的好去處，碧煙湖畔建了間醉濤館，館高三層，可一覽全部碧煙湖的風采，碧波泛動，兩岸垂柳輕拂，遠橋如月，橋上偶有妙齡少女披著頭紗盈盈而過，冷風從湖上吹來，帶著沁民氣脾的涼意，從館裡雕花雕欄探出頭去，便有靈氣實足的紅鯉嬉鬨爭食，統統都美得像幅畫。

青棱聽得非常沉醉。

青棱的眼冷下來，嘴邊的笑容卻掛了起來。

“好，我便給你這個機遇。”青棱看了一眼壽安堂的殘亙斷壁，計上心頭，“這壽安堂是我初進太初門時當值之所，若你能將它規複原狀，我便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