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局[第2頁/共3頁]

阿追微低著頭麵龐沉寂，雁逸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愈發感覺麵前此人難曉得很。

他猜疑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她仍隻是如許站著。他直被她的神采弄得有些不安閒起來，手中竹筒往案上一放：“女郎？”

阿追舉著令牌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倔強道：“我清楚。但大將軍還是和談一試為好，不然即便大勝，大將軍不也是違令？”

雁逸忙至深夜，倚在靠背上又凝神考慮了一遍百般安排，終究舒了口氣，拎起一壺酒，起家出帳。

雁逸帶著疑色的目光又在她麵上定了一瞬，伸手將竹筒往前一推：“女郎自便。”

“我豈是因怕擔罪名！”雁逸厲聲道，阿追不逞強地也提了聲：“但求大將軍聽我這一回！若不然，我便隻好奉殿下之名，改換此行主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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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逸與闕轍皆點頭表示開端後，那人手中的竹筒便緩慢地搖了起來。骰子在竹筒裡撞個不斷，聲音單調又混亂。

竹筒揭開，兩個一，一個四——這般兩小一大是算小的。

此時用來倒是“假和藹”的味道實足——於褚國、戚國、班國這三個強國而言，對天子雖仍有君臣之彆，也隻餘了一張窗戶紙尚未捅破，擺出如許“你我皆諸侯國，同以天子為尊”的架式，也不過是為這場和談添多少牽強的敦睦罷了。

雁逸一把抓起那三枚骰子，托在手內心低眼打量，口氣平平間仍異化氣惱：“我冇玩過，隻傳聞過。兩邊押大小，三個骰子一起擲。以朝上麵為準，‘四五六’為大，‘一二三’為小，若兩大一小也算大，反之，兩小一大亦算小。”

“出翻戲？”阿追輕一哂，信步走上前，拿起竹筒骰子，放到闕轍麵前，“那您親手來擲，我押……”她閉眼想了想，睜眼間一笑，“我押兩個4、一個五。”

下注所用的東西做得如許大，彷彿在烘托這番豪賭是要定個大局似的。

闕轍倒仍輕鬆，渾不在乎：“另有四局！”

“嗬，希奇！”闕轍斜睇著阿追直笑，“戚王殿下‘不拘末節’，竟讓女子仕進？”他說著想想，恍悟後又拱手，“欸！雁將軍，為君王者拿官位奉迎女子倒不是大事，但你可當真要讓她來決這大局？”

阿追頷一點頭便去落座。隨在前麵的文官直一驚：“大將軍？！”

席位設在兩側，兩側席間相隔五尺，一側是戚王差來的文臣武將，另一側是闕轍及其親信。中間空出的處所鋪了一方用數張羊皮拚成的大毯，正中以一筆濃墨切開，一邊書著“大”，一邊書著“小”。

帳中刹時鴉雀無聲。雁逸冷睇著她，額上直暴起青筋來。斯須，叮嚀部下的聲音都切著齒：“取骰子來！”

至於排兵佈陣一類，則多需雁逸親手打理。議事的世人散去後，主帳仍舊燈火透明。

帶著兩個保護走了大半圈，忽見另有一頂帳篷亮著燈，細看製式不是給兵士住的，雁逸便問：“那是誰的住處？”

闕轍一睇他們：“先請。”

卷軸展開，正中心劃了長長的一筆，右邊書著“大”、左邊寫著“小”，是為下注押錢所用。

話裡顯是覺得戚王對她成心，是以拿官位博她一笑了。

他說罷，手掌一翻將骰子扣進了竹筒裡，信手往案上一擱：“諸位誰有興趣拿去嚐嚐看吧，如果誰在這上麵很有資質，在劣等著替諸位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