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法[第3頁/共3頁]

“髡刑”和“耐刑”皆是由此而生，隻對貴族而行。髡刑是將頭髮剃儘，耐刑輕一等，隻剃鬢角。

玄明殿前，陽光被一片浮雲遮住，光芒陡暗。占卜之事本就奧妙，氣候俄然一變，世人不免都心絃一繃。

阿追略有點有力：“大將軍來得也太俄然，我半點籌辦也無，不敢妄議此等大事。”

現在的七國裡，除了外族侵犯所建的南束國不提，其他六國的貴族男人皆蓄髮，出門在外更要將髮髻束得劃一端方。隻有身份劣等的仆從為了乾活便利纔會將頭髮剃了，久而久之這倒成了一種身份的辨彆。

正死命忍著萬般難受，團霧昏黃裡模糊現出一人形，三十高低的模樣，頭戴七旒冠冕，坐於案前以手支頤，問麵前臣子模樣的人說：“我欲差闕將軍伐戚，卿覺得如何？”

雁逸眉頭一挑，話已出口，更拉不下臉反去報歉，隻輕笑：“女郎心有牢騷？也罷，女兒家麵子薄，那日是鄙人冒昧。”

雁逸警告了兩次，還是有些用的。阿追見機地退到門側讓道，再揖：“大將軍請。”

這確切是個大事，學子謀士們去觀這究竟，多少也有表忠心的意義在，並不值得奇特。阿追也是醒後不久就傳聞了各國皆有卜尹、太卜的事，約莫因為本身所知太少並不能體味此中輕重，她總感覺這類事太玄乎，實在不敷可托、也難以服人。

雁逸凝睇著她明顯忍笑辛苦的神采，長眉搐了兩搐，本就到了口邊的賠罪之語硬是說不出來了。

銀鈴掛穩妥，卜尹的手驀地快而均勻地猛晃起來，直晃得那銀鈴脆響連連，很快就已連成了一條線般，“叮鈴鈴”的碰撞間尋不到任何間隙。

這和阿追之前從雲琅口中傳聞的環境大相徑庭，雲琅說七國裡唯戚國和班國的稷放學宮建的好，學子遊走四方，需求到這兩處。是以學宮裡人來人往絡繹不斷，看書的論政的，常到夜裡也不斷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