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放蝶[第1頁/共2頁]
朵兒道:“姐姐,到鏡子湖了,瞧,湖邊的雪梨樹彷彿又長個子了!”
才子鵠立,彩蝶紛飛。
雪雁挑起馬車上的簾子,呆呆望著,湛藍的天空襯著乳白的雲朵,仿若湖藍緞錦上刺出的圖騰。激烈的陽光灼得她的眼睛不敢全睜,隻得半咪著,看一眼馬車後,力嘉正策著馬漸漸地跟著。
書僮輕拽他的袍子:“公子,奶孃在等我們了,走吧。”
說完快步跟上雪雁。力嘉沉默地把供品香燭搬下去。雪雁走到後山一棵參天柏樹底下,悄悄地揭開瓶蓋,五隻彩胡蝶便撲棱著翅膀飛出來,在她頭頂迴旋了一會,終向著樹梢越飛越高。
求金牌、求保藏、求保舉、求點擊、求批評、求紅包、求禮品,各種求,有甚麼要甚麼,都砸過來吧!
“我娘應允了?”
朵兒對著她無法的說:“好,用過早點便啟程,夫人讓我們把力嘉帶上,好有小我照顧著。”
雪雁聽著鳥的唧啾呢喃,內心也楊起一絲歡暢來。
朵兒剛想答覆,偶然間瞥見地下散落滿地的妝品,不由點頭笑道:“姐姐不是連妝也不上就出門吧?”
“那倒不消,佛祖座前不容虛妄,還是著女兒裝吧!”
雪雁站起來回禮:“大師不必客氣,我們纔剛到。”
他看得呆住了。身邊的小書僮抬高聲,迷惑道:“公子,這彷彿是我們捉的胡蝶。”
朵兒在旁說道:“姐姐咱不如就把蝶兒放在這裡吧?好歹是你親手種的梨樹。”
她順著朵兒的目光眺去,湖邊梨子樹的樹乾彷彿真比往年粗大多了,也更枝繁葉濃了。遠遠看去,就像一片巨形碧玉橫亙在天與地之間。涓滴冇有秋的肅殺衰頹之氣。
朵兒進屋內,雪雁並未發覺,一曲彈畢,朵兒拍了幾動手掌,調皮地說:“姐姐,你的琴藝日見精進了。”
雪雁瞅著瓶中奄奄的胡蝶,急道:“蝶兒都快死掉了,歸正我常日是素顏了,也不差這一回。”
她心生失落之時,陡地又長起另一個夢,她胡想著有一天能和自已敬愛的人,到此聯袂賞花,泛舟湖上。可天意弄人,楊政道竟然拒婚。
到底纔是十幾歲的女人,到底是王府無憂無慮的令媛,一覺醒來便淡了昨晚的不快{或者說是潛認識中的忘懷},她不由推開窗,坐在臨窗的妝台邊,把幾上的妝品一掃,把箏從桌上移過來,便是一曲《鳳凰於飛》。纖指疾飛,文雅的曲調水般在指間緩緩流淌,訴儘一秋的愁腸百結。
雪雁想了想,點頭道:“梨花湖景再美,也不過是人間虛幻的氣象罷了,蝶兒是大地的精靈,是應當皈依佛門淨土的。還是到南山寺再放吧。”說完便放下簾子,不肯再看。
她放下簾,閉上眼睛。不一會,便聽到朵兒的驚呼聲:“姐姐,快看,好美!”
空覺大師取來厚厚一本經籍,開端續講前次未完的經文。約摸一個時候後,經籍講畢,大師剛要退去。雪雁向大師躬身一拜:“大師且慢,信女有事就教。”
可貴的好氣候,驕陽高掛天空,流雲一朵貼著一朵,在風的差遣下,向著太陽的方向奔去,所過之處都留著淡淡的陳跡,真正的秋高氣爽。
她不由雙手合十,凝著飛遠的胡蝶,幽幽說道:“來自那邊來,便往那邊去吧!”
每年春季,一樹樹的梨花便欺雪淩霜地開起來。每逢著花時節,爹必然抽暇陪她暢遊一番。可自從姨娘柳快意嫁入府內,爹便冇帶她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