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使臣[第3頁/共3頁]

不覺心中哀思，偷偷垂淚。雪雁也止不住淚水簌簌而落。她是李家獨一的女兒，是母親的掌上明珠，母親一顆心全在她身上。她離了她，母親怎活得下去呢？

待祿東讚拜彆後，朵兒曾暗裡問起，雪雁卻說不肯麵對楊愷，就怕他會問起自已的兄長。他兄長去世，雪雁對他天然心存慚愧。

二十多年了，他李冶已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竟還惦記取她，也份屬可貴！可她的心還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樣，向來未曾屬於他。想起自已在大明宮的那一年，他們為了阿誰皇位，不吝兄弟相殘，朵兒心內唏虛不已。

楊愷點頭：“您是太宗天子指來的邦交大使，在名分上也算是當今聖上的皇姐，皇上必定得顧及這一層乾係，護您全麵，不想他日身後落下罵名。再來，姐姐您下並無子嗣，陛下也怕您一小我在這邊孤苦無依。”

楊愷又把頭磕下去：“公主啊，姐姐，自你們走的那天起，我便總盼著有一天能親身接你們歸去。”他越說越越衝動：“現在我好不輕易得這契機，萬望您成全啊！公主殿下。。。。。。”

楊愷前麵說對了，當今聖上接她歸唐隻因不想落下不孝的罵名罷了，哪朝天子不看重臉麵名譽的？做天子的哪不足暇心機去顧及一個和親遠嫁的女子的孤苦呢？前麵的話倒是楊愷的肺腑之言。

逗停半晌，她又問：“那我的母親大人可有家書任你帶來？”

他的確不敢設想公主在吐蕃過的是甚麼樣的餬口！

雪雁表示他起來：“大相一向在門外嗎？”

她點點頭，憶及當年舊事，也傷痛難抑：“這都是命，怪不得旁人的，先生對我恩重，一手教誨我成人，卻末能奉養在側，文成有愧啊！”

楊愷聞言，離座跪下叩首求道：“姐姐，我的姐姐啊，您還是隨了愷兒回大唐吧！”

楊愷失聲道：“公主，您。。。。。。”雪雁打斷他，道：“子非魚，又焉知魚之樂？”

她點頭，表示附和。

楊愷道：“公主節哀，得公主如此顧慮，兩老在天之靈也告慰了。”

她看著禮數全麵，謹慎應對的楊愷，曉得貳心存顧忌，一彆二十多年，不管曾多麼親厚，很多東西也早已白雲蒼狗。

楊愷擺擺手，掩麵而去：“罷了，罷了，你們兩人，誰誤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