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崩逝[第2頁/共2頁]

欽陵見到雪雁，上前一步，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痛哭失聲：“公主，家父已於昨日夜裡去世，我奉父親大人遺命特來相報。”

朵兒站定：“姐姐，邏些來人了，在山下候著，等您訪問。”

那年夏季，長安的白雪映著綠梅，可真美得無以複加。夾答列傷

“是大相嗎？”

欽陵一聽，叩首道：“公主千萬不成！您這一去，是叫欽陵有負父親的遺言啊。”

紮木術出征吐穀渾快一個多月了，還是杳無訊息。隻模糊聽得吐穀渾大敗，朵兒想，紮木術該返來了吧？天寒，雪雁總躲在禪房唸佛。雪雁信佛，她總堅信我佛慈悲，統統冥冥中早存定命。

巴巴也學著她的模樣，伸手接了掬雪，左瞧右瞧後，嘻嘻笑說：“朵兒姐姐騙．．．．．．哄人，雪．．．．．．雪花不都是紅色的嗎？莫非長安．．．．．．長安的雪是五彩的嗎？嘻嘻．．．．．．朵兒姐姐糊．．．．．．胡塗了吧？”

“不是，我也不認得的。彷彿從冇有來過雅隆。從未見得此人，是一個年青人。”

她壓著哀思，雙手扶起欽陵：“孩子，起來。你父去世，你該當摒擋他身後事件纔對，如何單獨一人跑來見我？你派人來報便可啊。”

“大相啊．．．．．．”她哀叫一聲，隨即昏了疇昔。

朵兒充耳未聞。伸出雙手接了一把雪花：“巴巴，你曉得嗎？長安也下雪，可比這裡的雪美多了。”

小黑聳著腦袋，懶惰地趴在她的腳邊，不時用鼻子嗅她繡著夏荷的平底鞋。她用手重撫著它的棕色毛髮，它和順地閉上眼睛。

朵兒望著憨笑的他，扔了手上的雪花，拍鼓掌掌，再摸摸他通紅的臉，暗自感喟，他如何曉得，在長安有人深愛過她，她也深深眷戀過，一起彈箏，一起踏雪尋梅．．．．．．

她聽得身子一個踉蹌，朵兒忙伸手去扶。很久，她不語，淚已滾滾而下。

朵兒悄悄地立在她身邊，向著邏些城的方向，雙手合十，冷靜禱告著，願這個為吐蕃活了一輩子的老臣子，一起走好。

巴巴撐一把素青色油傘向她跑來，把傘頂在她的頭上，說：“朵兒姐姐．．．．．．雪太大了，還．．．．．．還是回．．．．．．．回屋吧。”

欽陵見狀，跪了下來，道：“公主，不成啊！我父終前，特叮囑於我，其一，要親身前來給您報哀。其二，要禁止您進城祭奠。家父說公主身子衰弱，不便遠行，天寒地凍的，盼公主以安康為念。”

說著，叮嚀朵兒道：“去備行裝，我要前去邏些拜奠大相。”

朵兒見他如此焦急，輕聲問道：“如何了？公主還在房裡唸佛呢。”他急道：“快去喚公主，邏些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