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第1頁/共1頁]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

她在內心低歎一聲，平聲道：“你下去吧，我也累了。”

雪雁大為不測：“你認得我們的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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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才斂了笑，道：“好！不笑你了！這也是宇文大人讓你背的？”

秋草點頭，笑道：“讚普待殿下，還是很好的。讚普為了能奴婢服侍好殿下，還讓奴婢背過很多漢人的詩詞呢！”

話音剛落，就聽得前麵的人叫“將軍”，紮木術麵色一凝，對她道：“坐好了！”便揚催促馬。

雪雁更是不測，不由得放動手中的筆：“讚普說過如許的話麼？”

紮木術眼瞅著她把玉佩收好，又聽得她如許說，一顆心不由又吊了起來：“你，你……該不會這麼快就悔怨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的光影漸漸沉了下來，雪雁半夢半醒間，便聽得有人大聲喚道：“殿下，殿下！”是秋草。

雪雁撐不住笑道：“這詩講的是，一名公子與一名女子相遇，然後兩情相悅……你連這詞也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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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出一枚促狹的笑來，忙把玉佩往懷裡一藏，笑嘻嘻道：“你如何曉得我今後會悔怨？嗯，你可真有先見之明！”

朵兒看著他專注策馬的神采，又無可救藥的想起幾年前任城阿誰大風雪的日子，李泰那張冷峻的臉。內心不由輕歎一聲，或許紮木術比她自已更懂她的心。

秋草低首作禮辭職，雙腿卻不動：“殿下還在擔憂朵兒姐姐麼？殿下寬解吧，讚普早幾日不是派出了幾隊人馬麼？信賴朵兒姐姐很快就會有動靜的。”

如此說來，鬆讚乾布也算是為她費煞苦心。但是……

秋草點頭：“宇文大人說，這都是讚普的意義。讚普說殿下精通詩書，讓奴婢都學一點，那樣殿下也不會感覺太悶！”

秋草退了下去，她才行至偏榻倚坐下來，閉上雙目欲小憩一會，心機卻千迴百轉，難以成眠……

“但願吧。”

雪雁心內不由得重重一歎，平聲道：“你先退下吧。”

文成公主傳,死生契闊

紮木術正想說甚麼，前麵有急疾的馬蹄聲響起。舒愨鵡琻紮木術斂容正色道：“他們來了，我們該啟程了。”

秋草的臉更紅了，低首道：“殿下笑話奴婢！”

雪雁心氣鬱結，隻依著一支狼毫筆，方能稍稍平伏內心。秋草一旁磨墨，含笑道：“殿下的字寫得可真好！”

雪雁聞言，不由問道：“那你這丫頭都會背哪一些詩詞？”

她見紮木術麵上患得患失的神采，抿嘴笑道：“誰叫你聽不懂我漢人的詩詞？”

秋草笑道：“奴婢是讚普親身挑來奉侍殿下的，讚普又專門讓宇文大人授過奴婢漢語。讚普說，如果奴婢們都不懂漢語，不把殿下悶出病來纔怪！”

秋草看著紙上墨跡未乾的字唸叨：“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殿下，這是你們漢人的詩詞吧？寫的是何意？”

秋草怯聲道：“隻是，這連日來讚普不來這‘鳳儀殿’，倒是冷僻了很多……”

秋草斂了笑意，清了清嗓子背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相逢相遇，適我願兮……講的是野地裡有伸展的草，落下的露又濃又密，有一個美女，腐敗委宛，與我相遇，合適我的心願……”秋草說著說著，臉忽地一紅，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