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久違的程銘[第2頁/共8頁]

程銘低下頭輸入郭了了的新號碼，不由浮起一抹嘲笑：霍璟然的心機公然夠深的。完整換掉了郭了了的聯絡體例不說，還直接封住了醫護職員的口。

頂上是鏤空的琉璃瓦，被茶青色的爬牆虎纏繞，其間還異化著幾簇瀑布普通垂下的紫藤，溫熱的陽光投下來，撒在地上，花瓣散得到處都是，像是在班駁的缺漏裡跳著舞。

站在最前麵的那五六排人全數戎服列席，肩上的勳章在燈光正勝的會堂中熠熠發亮。

郭了了的雙眸痛得短長，不由唏噓了一聲，轉過甚不忍再看。

就像放走了一隻巴望烈焰的飛蛾。

會堂裡的氛圍過分壓抑，霍璟然又是一副失魂落魄苦衷重重的模樣，郭了了憋悶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因而藉口上廁所，逃似的去到內裡透透氣。

他正向著白寒依，大步而去。

不知不覺吹起了一陣風，涼涼的，像是能刺穿人的肌骨。公墓上空掠過一群飛雁，叫聲哀怨。

白寒依喊得那麼響，那麼用力，在場和她熟諳的人竟莫明生出了一絲久違的感受來。

程銘真不明白本身為甚麼能和如此不解風情的女人相處得如此高興，如此的無拘無束。

程銘本來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想開口讓她慢一點，但隻要一想到她現在是為了誰才如此冒死地跑動，他的心就一陣空落落的。

是坐活著界級的吹奏家傾情相贈的小提琴上，又或者是坐在東一堆西一堆的樂譜上，還是坐在內裡的市場上已經賣斷貨的‘MARS’的新專輯上？

但結果會是如何——

霍璟然看著郭了了不做逗留而遠去的肥胖背影，聽著她的雙腿踏過初春時節落在地上的枯葉而收回的“沙沙”聲響，左心口的位置劇痛難當。

轉過身，分開吧。

“甚麼？去哪啊？”

現在的白寒依，跪坐在棺木的最角落，手中抱著拿盒骨灰，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唱著甚麼，身材卻跟著那詭異的節拍悄悄扭捏，看上去非常瘮人。

但郭了了還是自欺欺人地“嗯”了一聲。

郭了了急了，擺出一副“你必然要信賴我”的架式，不幸巴巴的，實足的小狗模樣。

公墓的台階足有上百級，上來的時候冇感覺有甚麼大不了，但往下走真是非常要命。

不管是他的正麵、側麵還是後背，她都能在第一時候認出來。

隔著光陰的低訴，他於那頭，她於這頭，生生地站成了兩岸。

郭了了整小我傻住，已經冇法思慮，就感覺脊背一陣一陣發麻，重新到腳完整僵立冇法再動。

他想把她從霍璟然手裡搶過來。

白寒依很敏感，立即像是被燙到似的大幅震顫了一下，本能就想躲開，卻被霍璟然“啪”地抓住了手腕。

白寒依隻悄悄地站著，還是文雅，還是斑斕，但卻冰冷得像是一尊了無朝氣的雕像普通，連眼神都好像一灘死水。

“程銘，我冇事！你彆……”

就像在看一場山無棱六合合的絕世愛戀。

很奇特，明顯之前底子感受不到涓滴熾熱的溫度。

郭了了側著身子擠進人群中，固然列席葬禮的人大多穿的都是玄色，但她還是一眼就找到了霍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