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訓劣弟容悅明事理[第1頁/共2頁]
法喀走到落地罩處,又轉過身來,一手扶著杏子黃的垂帳說話,他本來就端倪漂亮,讓杏子黃的軟緞一襯,映的一對桃花眼裡兩汪流光逆轉著。
容悅本來想端茶,聞聲這話,停下行動,補道:“恰是這話,一家子和和藹氣,無拘無束纔好。”
容悅唔了一聲,歪在炕上,扶著額頭,擺擺手叫他歸去歇著,又呼貼身侍女寧蘭。
法喀倒笑了,道:“六姐這話說的,後半句那是臊我呢,我們姐弟之間,甚麼時候分過相互了?且不說宮裡的三姐,你,我,小四弟是一母同胞,縱是剩下幾個小的,要甚麼,我也斷無不給的事理。隻是,你當這茶葉來得輕易,開口便是幾斤?提及來,往年上,也不算甚麼,現在南邊連著打了好幾年的仗,老百姓用飯都成題目,哪有閒心采茶製茶?二者水6漕運早都斷了,縱有些私運估客,成色也不好。就你這點子茶,還是有人得了,千方百計送了……咳……給本國公爺嘗新的,現在你又要,我隻好舔著臉找人要去,隻是幾斤幾斤如許的話,怕是難的。”
和萱點頭道:“好姐姐,雪雞湯早就燉著的,你都說了三遍了。我才叫小廚房也預備了兩個菜給我們,我在這守著,你先去吃,過會子再來替我。”
法喀曉得她話中的意義,這些年局勢已好很多,前些年三藩叛軍幾乎打太長江,都城民氣慌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南北來往的人都要幾經查問。
“姐,上回你叫我尋折楊柳和梅花落的樂譜,需得琴笛合奏方妙,姐你可要學琴?我剛好熟諳個古琴徒弟。”
和萱是見慣了的,微微蹙眉,卻聽他說:“你煮的?味兒很不錯。彆瞧我,她睡了,也吃不了,不若便宜我。”說罷快吃了兩三口,放回和萱端著的朱漆小托盤上,信步走了。
方纔主子們說事,寧蘭則門口守著,這會子聞聲叫她,忙進了屋裡,將在熏籠上烘的暖暖的靠枕塞在容悅腰後,又抱了錦褥來給她蓋上。
容悅忙擺擺手道:“過陣子再說罷,不過是因著宮裡老祖宗邇來頭痛眩暈,唸叨起年青時在草原上聽過的牧笛,我纔想起找來練練,冇準甚麼時候就派上用處。可我那笛子還是額娘在時,請了人教的,放了很多年,還不知能不能撿起來,先練練再說罷。”
覺羅氏再拜拜彆後,容悅立時變了神采,訓道:“方纔在你媳婦麵前,給你留著臉麵,她為你籌劃中饋,高低擺佈冇有一處不說她好的,你倒好,未幾靠近著些,變著法兒的冷淡冷酷。你這媳婦但是端莊宗室家的蜜斯,舉止風雅,操行端秀,那裡不好了?”
寧蘭道:“女人睡了,一會子叫小廚房給燉個雪雞湯擱火上煨著就是。難為女人這幾晚都睡不好。”
法喀被她說的兩耳起繭,見她又要說,連連揮手,苦著臉道:“得啦得啦,你不過大我一歲,彆竟日嘮叨,還冇出門子呢,就先成了老媽子。”
法喀卻早聽得不耐煩,給麵子般笑了笑,道:“都是自家人,冇那麼多禮數的。”
“姐姐太小瞧了我去,我這些年的米是白吃的?甚麼事該做,甚麼人能交友,我內心是極稀有,絕出不來大岔子。”
和萱道:“罷了,早曉得的,何必動氣,我再去給女人盛一碗就是了。”
梅清掩住端倪間失落,起家又福了福,走前又道:“聽聞三姐姐舊疾又了,弟婦從孃家帶了幾株紅參,最是補血氣,調度身子的,這會子歸去一併包了,一道捎入宮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