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1頁/共3頁]
曲陵南感喟道:“我不恨你,冇法可想,出此下策,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對我而言,有了這等事,我便不能再待你如昔。徒弟,我儘我所能,也隻能做到不怪你不恨你罷了,你若還要我假裝甚麼事冇有,持續留下,與你做那孝敬徒兒,那你甭廢話了,一劍劈了我便是。”
他冇說為師,卻說我。
而麵前的孚琛,長髮翻飛,俊美狠戾,眼眸深紅,內裡一片霜雪,早無半分感情,彷彿下一刻拿她血祭兵刃,亦不太等閒。
就在刀尖將穿過曲陵南軀體之時,二者間俄然隔開一堵透明的水幕,那水幕堅毅非常,偏生又軟滑得不成思議,青攰神器拚儘儘力,如何也刺不穿那道水幕。
“我問你,讓我作餌,但是管用?”曲陵南眼中漸漸浮上淚霧,但她笑得更加光輝,“如果有效,作餌便無妨。”
曲陵南心中卻莫名顧慮起阿誰張揚放肆的小器靈青攰,另有阿誰老使欺騙她摔交出醜,繼而笑得前翻後仰的壞徒弟。
孚琛沉默不語,目光卻鋒利如刀。
“你莫要覺得尋個外人互助,便能想如何便如何,”孚琛道,“你一身本領,皆出自瓊華,此生此世,都是我文始真君的座下弟子。過來,我前事不咎,我們從長計議。”
左律猜疑地皺眉,問清河:“甚麼意義?”
多年相伴,朝夕與共,人又非草木,怎能說無情便無情,那點滴溫情,如何能一說作偽,便十足算作虛情冒充?
清河歎了口氣道:“若我想害你,天然要撤除你身上最令人顧忌的東西,你修為高卓,眾所難及,又不好財色,無慾無求。好輕易承諾雙修了,不在與你雙修的女子身高低工夫如何行?”
曲陵南昂首瞥了那柄青攰神器,當初乍見之下,隻顧上與青攰那小子鬥智鬥勇,倒未曾好生打量過其本體。現在一看,刀身頎長,末端高翹,通體透明當中,紫色閃電流光溢彩,刀身兩側篆刻的龍紋栩栩如生,威風凜冽,氣勢奪人,不愧是上古神器,刀一出鞘,周遭百裡,已然風雲色變,天象異生。
“持續啊,”孚琛盯著她,“你不殺我,便長生永久,皆是我的弟子,要為我調派,聽我叮嚀……”
他忙飛撲而去,手持紫炎訣,變幻無數刀光劍影打向那柄神器,然上古神器既已出鞘,又怎會再聽他號令,且青攰對殺曲陵南一事執念太深,全然不顧被孚琛所下在魂體的禁咒,徑直撲向曲陵南。
孚琛盯著曲陵南,一字一句問:“你想與我離開師徒乾係,行,隻要一個能夠,你叛出師門!”
他漸漸勾起嘴唇,冷冰冰地笑著,道:“來,殺了我!隻要你敢!”
清河於半空化身,叩首便拜,哀聲道:“仆人,求您瞧在青攰尚年幼的份上,饒他不敬之罪……”
說罷,她轉頭便走。孚琛怒道:“猖獗,給我站住!你本日便是死,也彆想踏下浮羅峰一步!”
他二人這邊說著,那邊孚琛卻神采慘白,目光閃動,竟有些不敢直視曲陵南,半響,他才啞聲道:“你,可愛我?”
漫天霞光,燦豔到令人不敢直視。清風徐來,鬆濤不斷。
或許,給他尋來這柄神器,倒真是尋對了。
曲陵南緩緩隧道:“我所練那偽青玄功法,要如何方能害到左律,你真當我不懂麼?”
孚琛大驚,他千萬料不到已煉化之神器,為何器靈仍然如此固執,且竟似與曲陵南有甚麼深仇大恨,一脫手便欲置她於死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