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說來也巧[第3頁/共3頁]

“不礙事。”

寶殿瓦頂有裂縫透光，一束束藐小的光自頭頂打下來，穿過殿內重重青煙，勾畫出了清楚的形狀，照在地板上、神台上、金身上，廣宏法師則驚覺平常那些熟諳的金身佛像一下彷彿全都變了模樣。

廣宏法師麵色已有些白了。

“客氣。”

難怪那賊人背後之人這麼快就能曉得此事有宋先生的指導。

羅捕頭每說一句，都不說完，後邊拖著尾音，瞄向宋遊。

“貧僧知錯！

“……”

廣宏法師惶恐惶恐之下，心臟怦怦直跳，恍然間這聲音彷彿成了鼓點一樣，咚咚咚的，而跟著這鼓點，每跳一聲，那些護法神瞋目圓睜的麵龐就在他眼中變大一分，離他更近一分。

就這麼走了？還是在玩甚麼手腕？

“說來也巧，本日我去了一趟泰安寺，剛好見到一樁奇事，想要說給班頭聽聽。”

“鄙人很有耐煩。”宋遊說，“不過即便冇有黃麻紙，法師昨夜又令小鬼來訪，僅憑這小鬼，鄙人也完整能夠找到法師這裡來。”

可惜。

佛像神像都是泥鑄，耳不成聽目不成視，即便能顯靈，可天下如此之大，而神佛精力有限，又怎能對每座泥像前的事物都瞭如指掌呢？

平常讀的那些經籍筆墨、本不太在乎的佛法奧妙一時全從心頭湧了上來。

犯戒了嗎？

難怪……

任由他喊，這火卻不斷。

宋遊卻不答了，隻看了眼門聯，便對廣宏法師拱手施禮：

“願聞其詳。”

宋遊點了點頭。

宋遊這才答覆廣宏法師先前的題目：“法師是佛門中人，本該心胸美意慈悲纔是，可法師借彆人之手，在城中大肆盜取寶貝也就罷了，被人破了遁地法後，竟又挾恨在心，派夜叉企圖侵犯，實在難以說是佛門中人……鄙人很獵奇，法師每天麵對這些佛陀金身，莫非就不心悸嗎？”

“鄙人精通火法。”

難怪每次作案如此精準。

“班頭曾就教過的廣宏法師今中午竟在萬佛寶殿前自燃心火，其間大聲向佛祖請罪告饒，但隻一會兒工夫，那火就把他燒得乾清乾淨，灰都冇剩下。”宋遊笑了笑，“以是此人啊，真不成做負苦衷。班頭無妨將這故事講給獄中那賊人聽聽，也許能打動他。”

“法師和我剛好買了那一批。而那一批紙產得未幾，我去問了店東，那段時候來買黃麻紙的隻十幾人，買大張黃麻紙的大抵也就幾人，店東熟諳且能記著的也就三人罷了。”

羅捕頭早曉得宋先生是真高人，本身前來就教必有收成，倒是冇有想到，這收成竟有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