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皇帝的結局[第2頁/共3頁]

“陛下可識得此物？”

日光刺眼，映著一副好風景。

雖不是山頂，卻也有充足的高度了，下方一條江水逆流而下，三山半落彼蒼外，二水平分白鷺洲，湍流處捲起沫花，潔白不散，真似千堆雪。

大地模糊有所震顫，並不清脆。

官道常有小坑碎石，馬車飛奔之下，顛簸不已，風掀起簾帳，模糊顯出內裡坐的是一個老態龍鐘的人。

一時之間，兩邊更加劍拔弩張。

“還能是誰？”

宋遊凝睇他半晌，這才說道：“陛下問我那麼多題目，我也有個題目，想問問陛下。”

“想問陛下，此時命還貴否？”

火線的人馬搶先躍入他的視線。

宋遊想了好久，腦中一時閃過諸多話，但最後見著這天子衰老衰弱的模樣，也冇有指責出口，隻是說了句：“陛下好生自大啊……”

“陛下生前的繁華還冇享夠嗎？”

“荒誕！你們竟敢追殺陛下！”

“另有嗎？”

擺佈這天子也活不了幾天了，也算是為他留了一些麵子。

“不得無禮！”

“……”

道人沉默好久，這才拄杖上前。

“嘩啦……”

“不知是誰。”

“投降不殺！”

當時纔好。

馬車中的老天子則彷彿已經喊不出話了，隻仍舊看向道人，眼神早已渾濁，冇了光芒，頭髮也亂蓬蓬的，與初見時比擬，相差甚大。

過了一會兒，他才睜眼，張嘴聲音小如蚊訥，正如此時風中之燭般的他，倒是說道：“朕有幾個題目，想向先生就教……”

宋遊乃至聞聲了刀槍碰撞之聲。

宋遊搖了點頭，冇想到他此時最體貼的竟是身後名，但也耐煩答道：“隻依鄙人小我鄙見，千古一帝大略是不能了，陛下冇資格與太祖比擬。不過大晏此時如此之盛，想來在後代民氣目中，陛下也當為一名大帝。”

趕車的將士頓時停了下來，回身翻開簾帳，看向帝王。

當時最好。

“先生救朕……”

“……”

“射那匹馬！”

“甚麼陛下？休得胡言，全天下人都曉得，陛下被阿誰假太子挾持去了逸州，馬車中不過是個奸臣，竟還敢冒充陛下，的確大逆不道！”

車內的老天子用僅剩的力量喊道。

“你想說甚麼……”

就算要弑君，也得要塊遮羞布。

同時馬車也離宋遊一行越來越近。

浩繁官兵為他讓開了路。

道人拄著竹杖，沿著山路上行。

宋遊停在路邊，也與他對視。

卻見帝王探頭出了窗外：

統統人全都盯著他的行動。

“……”

兩邊相互大喊，都扯破了喉嚨。

老天子隻能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位先生！我等奉皇子之命，接了皇子與陛下的密詔，在此追緝禍國亂臣！先生是方外之人，不管本領再高，還請莫管俗事，行個便利！”

大晏可否安穩他不曉得，但他但願大晏臨時安穩。

立馬便有一名身材雄渾的將軍走出，喝止住了那名流兵，隨即警戒的盯著宋遊，又看向馬車中。

道人不由皺起了眉。

“為何？這不是陛下本身選的嗎？”

冥冥中俄然有所發覺，又扭過甚，看向火線。

嘶喊聲與馬蹄聲很快變得清楚。

冇有一個不嚴峻萬分。

“先生……救朕……”

“徹！”

“何況陛下談笑了。陛下很了不得，順王亦是陛下親出，這些官兵將你抓歸去，也不見得勇於弑君。”宋遊收回目光，神情仍舊安靜，“隻是以陛下的身材恐怕是撐不到回到長京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