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第4頁/共4頁]

苻堅展開雙眼，剛毅的唇角抿著，已是一額盜汗。內侍扶他坐起，他喘了口氣，低頭看動手中所攥的染血戰報，將它緩緩折起，歸入懷中：“叮嚀下去，後宮免晚膳，為新平死難將士祈福禱告。”內侍低頭應了，又反覆了一次：“天王，洛陽公求見。”

侍衛領命而去，苻堅憂心倉促地站在夜風中，直到司隸校尉竇衝麵色凝重地回宮覆命：“陛下！洛陽公已經奪了兵符，殺了城門吏，深夜點兵出城去了！”

苻堅如遭雷擊，幾近是站立不住了！

苻堅，如果在你內心再插上一刀，你會不會完整癲狂？

見朕。。。又能做甚麼？苻堅沉默――苻暉是他少子，年不過十六，卻已被迫要麵對如此風雨飄搖的大秦。他一抬手：“宣吧。”

從那日起，苻堅不再召見苻暉，任憑他在宮門跪了數個時候，太子群臣皆勸亦不肯鬆口。內侍總管走出未央宮，對他宣讀了苻堅的旨意：著令回府檢驗，無詔不得擅出。說罷便哈腰上前想攙起苻暉，苻暉絕望至極，一把揮開了來人雙手，喊道：“父王！是兒臣口無遮攔衝撞了您！但兒臣也是為體味長安之圍，您在深宮還不知內裡缺糧到了多麼景況，樹皮野草澤狗豚鼠全被充作充饑之物，再下去怕就要逼他們易子而食了！父王！請讓兒臣出戰！”聲音在曠達的宮殿上空不住迴旋名繞，內侍總鄙見他神情哀憤，亦是心傷，悄聲道：“咱家曉得殿下是為天王為大秦好，可你當日。。。實在不該那樣說話。。。天王如許的氣性那裡經的起這般激憤――說句不恭敬的話，貳內心的氣現在是被身份職位任務強壓著，若真發作出來――”

苻堅回到寢宮，夜不能寐，尚還在想慕容衝墾田屯糧之事――這究竟在蹊蹺，完整不似慕容衝會做的事――他那樣啞忍十年一擊致命的暴虐和過火，恨不得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千裡無人，六合萬物都為他陪葬，怎會按兵不動反去屯田？可見必是假的。可這麼做又有何目標？！他俄然睜眼，翻身而起，如果燕軍是用心透露糧道――他掀帳下床，奉養的內飾忙擁出去，苻堅急地一把拂開世人，向外走去：“宣苻暉！”內飾總管忙攔住他：“天王，宮中無變而夤夜宣召，隻怕民氣浮動！”苻堅住了腳，轉而叮嚀道：“命竇衝帶護龍衛去，把侯府給圍了，不準教一小我出入，苻暉要鬨，就讓他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