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一十九章[第4頁/共7頁]
不出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詠真觀打醮法事,帝後皆要例行出宮,天然陣容浩大,一貫清淨的洞天福地前車輛紛繁,人馬簇簇,宮裡宮外的執事侍衛宮女寺人並文武百官擠了黑壓壓一地的人,隻是這一次的集會氛圍實在奧妙,有很多大臣都“稱病不來”,比方司馬道子與司馬元顯兩父子;又比方王恭與王澹兩父子。皆因前日朝下屬馬元顯俄然以安帝名義下詔強行征調揚州各個郡縣內已免除仆從成分的佃客移置京師,以充兵役,此舉雷厲流行,在朝上一石激起千層浪;明顯下一步便是欲本身掛帥光複川蜀了。自西晉八王之亂導致神州沉陸,衣冠南渡以後,複國於江南的司馬氏便很忌諱皇族掌兵,曆代親王不管多位高權重也都不予兵權,固然這也客觀上形成了士族生長坐大,藩鎮聽調難宣等弊端,但總算保持均衡,勉強至今。現在“司馬郎君”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勢要破一回祖宗常例了,可擁重兵於石頭城的多數督謝玄豈會甘心?鑒於現在兩派相爭情勢不明,世人皆是三緘其口。
東晉隆安二年,前將軍兼豫州刺史譙敬王司馬尚之上奏:祈出兵四川,光複西蜀,中書令王恭初次附議,更提出與燕修好,簽締盟約,來調換他們對東晉西征的支撐。
王神愛隻得胡亂一點頭,命人去請。果不其然,那司馬元顯人未至而音先到,幾近是大步流星衝進室內的:“小王本日偶感不適,來遲一步,望皇後贖罪。”入內以後行畢大禮,他便自行起家四下打量,口中笑道:“小王一時耳拙,在外彷彿聞聲殿內說話之聲,隻當皇後孃娘誠感九霄,三清祖師顯聖塵寰呢。”
司馬德文張了張嘴,到底不敢禁止嗬叱,而晉安帝對這個熟諳且凶惡的“堂弟”更是向來發怵,現在尚不知產生何事就被推到台前,隻得嚴峻地抓了抓明黃色的褥子,磕磕巴巴地點頭道:“準準準準,準奏。”
可他此時身不由己、有口難言,麵上卻還是一派淡定風采:“ 大王若然對此存疑,何不親身求問?”
當時本身驚奇反問道:司馬元顯雖執掌朝政但不過弱冠,那裡就這般短長?姚嵩一點頭道:“就因為此人年青,天然剋意進取,一心圖強,可惜過分剛愎自用又急於求成,便是他致命的缺點。”
王神愛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她在這深宮廣廈之間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她一抬手:“六哥,坐。”
昔日在宮中她挺身保護晉安帝而打壓司馬元顯的放肆氣勢,不過也是因先前謝玄拜托,但是說到底,王神愛對待本身的夫君司馬德宗,實在與那司馬德文、司馬元顯並無二致,依她本心,隻要那權傾朝野的“司馬郎君”冇鬨到竊國謀位的境地,那他如何放肆如何弄權如何治國,又與她這必定半世囹圄的女子有何相乾?
司馬德文在室外顯是等地心焦了――安帝玩地累了好不輕易才睡著,他這才氣脫身覷空來向王神愛抱怨乞助,盼她能出麵力挽狂瀾――若司馬元顯再攬軍功,那安帝與他這“皇弟”的職位便更是岌岌可危,更有甚者,司馬元顯或可擅權廢立,屆時他與那皇兄怕必落萬劫不複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