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一章[第2頁/共7頁]
那宮女慘淡一笑:“改過君即位,後宮形同虛設,奴婢便是恪守宮規,到頭來也不過是個白頭宮女——都督斷絃已久,想必房中孤單,奴婢是至心敬慕都督,情願今後都貼身奉侍都督,求您今宿彆難堪自個兒,便收了奴婢吧!”話音未落,她伸手拔簪。三千青絲拂散,她偎進了他的懷裡。
任臻等人起家恭送皇後,坐下一看,王國寶不知何時已趁亂分開,心下一個格登,忙尋了個藉口也追出清冷殿去,隻來得及看到婆娑樹影間王國寶消逝的一角衣袂——看那方向倒是望深宮大內而去——這麼晚了他流連後宮何為?任臻滿腹猜疑地堪堪回身,便被麵前俄然呈現的那道人影唬了一跳。
謝玄轉念亦想道這點,不由微覺尷尬地轉開臉去。任臻則抄起案上半盞殘茶一嗅,頓覺異香湧動,從速拿開,又想了一想,便本著毫不華侈的原則乾脆全給灌進了司馬尚之的嘴裡,又將人洗剝潔淨了,又將他腰間一枚玉佩也給卷巴卷巴支出囊中,以後扛他上榻,猛地砸壓在那宮女的胴、體之上,惹地對方顰眉低吟一聲,似要悠悠轉醒。任臻嘖了一聲,毫不憐香惜玉地亦割破了宮女的手指,如法炮製地下了銀環,最後執起那半截蓮花燭重新燃起擺在附近,還知心腸替他們放下簾帳,這連續串事兒做地可謂行雲流水,他這才拍了鼓掌直起家來,迎向謝玄晦澀不明的目光:“這如何叫讒諂?良辰美景、軟玉溫香,多少男人求也求不來。譙王是皇室宗親,他酒後亂、性,夜宿宮禁,睡了個把宮女傳出去最多是一樁風、流佳話,也不會被人借題闡揚,可比你謝都督來日那‘穢亂後宮、引咎辭職’的罪名要輕多了吧?”
他這猛一蒲伏行動太大,倒把一向挺怵他的晉安帝給嚇了一跳,他茫然無措地向後蹭了一蹭,欲躲地遠些,王神愛本欲對他發作,又恐天子當場失態,徒惹笑柄,忙掌住了安帝的雙肩哄他安靜下來,司馬元顯又搶道:“臣願討皇後孃娘賜酒,借花獻佛,向謝都督賠罪。”
那帶路宮女雖非王皇後出閣前就陪侍的孃家人,卻也在徽音殿當值多年,故而也非常曉事,對謝玄福了一福,低聲道:“娘娘說了,人多口雜,宜避耳目。請都督稍候半晌,娘娘即到。”
任臻站起家來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意即若非靠他這“兩麵三刀”的小人,謝玄這“光亮磊落”的君子隻怕難逃此劫。
若非入宮赴宴之前便被除了佩劍,謝玄恨不得能立時將此人捅個對穿。視野雖如利劍無法任臻皮厚如鐵,涓滴不受影響,大風雅方吃飽了豆腐,他纔將謝玄從那昏倒宮女身下拖了出來,謝玄剛欲掙紮,他便抓住他綿軟的雙手低聲喝道:“彆鬨,你中了毒,此時多華侈一絲力量便更遲一刻規複——”
謝玄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飲儘杯中之物,緩緩地放下酒盞,對著司馬元顯一挑眉:“王爺冇聽過關中一句民謠,唱的是‘鳳皇鳳皇起阿房,絢日流火入長安?’說的就是那位西燕建國天子的風韻魄力,可想而知,他毫不會是個膚色如墨、三大五粗的莽夫吧?”
但是比統統人行動都更快一步的倒是王皇後。她鳳目微抬,冷冷地看著司馬元顯道:“王爺醉了,還望慎言。”司馬元顯聞言愣了一愣,又迷迷瞪瞪地一拍腦袋,起家離席,下跪告罪:“臣殿前失禮,望陛下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