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一百三十九章[第2頁/共7頁]
北魏軍隊真如大傷了元氣普通,在姚嵩麵前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是就在全軍調頭籌辦撤退的刹時,一道道鼙鼓號角之聲俄然刺破了拂曉前的安好,驚天動地而來!姚嵩驀地一驚,攬轡極目而望,便見天絕頂俄然呈現了一支黑壓壓的軍隊,攜著摧枯拉朽之勢,排山倒海地襲向奔戰一夜的西燕軍隊!
“這麼說,你——們,是想向朕借兵,分化北府,以對抗司馬元顯?”任臻看向他的眼神更添深意,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道長遠卻沉重的人影,“劉裕,你這是要造反了。”
但是,毫無異動。
姚嵩卻與沮渠蒙遜是多少年的老敵手了,相互熟知對方統統的凶險狡猾,豈可坐視他從眼皮底下溜過?思前想後,他一咬牙,不再遲誤遲延,當即點齊一萬精兵,連夜出關西去——慕容鐘不肯阻截,那便由他來追擊,人銜枚馬裹蹄,一夜以內便能趕上,十麵圍城,定要全殲沮渠蒙遜!
任臻雙眼赤紅,麵色青白,是個氣到發瘋的狀況,他顫動手指了指姚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慕容永猜出任臻在怒極攻心的環境下對姚嵩動了手,但隨後他再氣再怒都冇碰姚嵩一根手指頭,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姚嵩的身子——心疼是真的,活力、絕望卻也是真的。
至於拓跋珪,他則並非為了救謝玄就真地視而不見了。拓跋珪先前的冀州會戰打地已是辛苦,而現在中山雖下,但後燕殘存的抵擋一向冇有停止,短期以內,拓跋珪應得空東顧。至於他麾命令人望而生畏的十萬鐵騎,隻要黃河一日未曾封凍,就一日就無用武之地;而如果倉促地大量造船渡河,北魏剛立,也底子冇這份國力。
劉裕在刀光劍影之下並無懼色,隻是緩緩地再次跪下:“我的確曉得送箭一舉會使陛下宮闈不寧,徹夜前來也的確有在為本身籌算——我不甘心奉劉牢之為主帥!謝帥被囚,北府軍確然全軍激憤,這才稀有月之前的京口起事,欲逼東海王還政放人,誰知劉牢之陣前背叛,讒諂王恭,背棄舊主——他做都督,很多民氣裡都不平!而東海王權勢更盛,大要上不計算前次跟隨王恭叛逆之罪,實則磨刀霍霍,已籌辦將我等北府老將一網打儘,他好更加隻手遮天。我萬般無法之下,纔出此下策,請陛下出兵!”
姚嵩直愣愣地看向他,目光如炬:“那箭是特地仿造的。我再昏了頭也不會用這麼較著馬腳的這箭去行刺,乃是有人洞悉內幕以後欲借刀殺人,這才尋機送到他的麵前。”
當時明月下,任臻亦是展轉難眠。他如何不曉得當今情勢不宜分兵,但他做不到對謝玄袖手旁觀,更何況謝玄之傷乃因他而起。在貳心中,本就已感覺虧欠了謝玄,而姚嵩乃是自家人,他下毒手傷了謝玄便如同他本身不法害人、恩將仇報,得知本相以後怎能不更加心焦?
掌下的呼吸還是微微混亂了,司馬元顯猛地昂首,死死盯著謝玄,咬牙切齒隧道:“你們還真是情深意重,一個搏命援救連手臂都折在了疆場之上,另一個乾脆悍然出兵威脅我當即放人——先生,這就是你對司馬氏的虔誠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