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一百七十四章[第4頁/共7頁]

寸心皺了皺眉，他雖是方外之人，但自拓跋珪崇佛以來，與北魏皇族乾係密切，天然曉得慕容氏雖貴為皇後，但自拓跋珪離京遲遲不歸以後，母家也接踵失勢乃至改朝換代，現在皇宮裡是賀蘭姐妹隻手遮天，一國之母莫名其妙地暴斃隻要能夠是賀蘭氏動的手腳，也就意味著他們預備正式脫手了。賀蘭訥此時召他入宮必有他圖，姚嵩這是特地來給他提個醒，畢竟這小小的石窟寺裡還藏有一名相稱首要的朱紫——拓跋珪如果真回不來，北魏國運說不得須下落在拓跋嗣身上。而想要保彆性命，還得在賀蘭訥脫手前護送他分開都城。五州山有山間密道可避開森嚴守備、交通平城表裡，但一國儲君白龍魚服，前程艱險未卜，畢竟是下下之策。

他愴然一笑：“大哥，我騙你再多，總有一句是真的——除非我死，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沮渠蒙遜見鬼似地瞪著他——姚嵩的性子如他普通陰沉無私，為達目標不擇手腕，他們本該是最合適聯手謀取天下的一對火伴，可憑甚麼他孤家寡人，隻能暗無天日地東躲西藏；而姚嵩卻能無前提地信賴一個本該恨之入骨的情敵？因為愛？因為笨拙又可悲隻會令人脆弱有為的愛？！拓跋珪、慕容永、姚嵩、謝玄、任臻。。。憑他哪個豪傑豪傑都逃不過的這個桎梏？！

暖和的鼻息吹拂過他感染心血的鬢髮，卻又攸忽闊彆。

他說：“除非我死，再不會放開你的手。”

姚嵩一臉安然地答道：“畢生所求，問心無愧。”

合法此時，山崗下俄然發作出一陣又一陣鎮靜的鼓譟聲，世人定睛看去，倒是涼軍在逼退魏軍的搏命衝鋒後，柔然馬隊隨後緊咬而上、大肆搏鬥敗退的魏軍，連已接受創落馬的傷兵都不放過，全給捅了個千瘡百孔，更有將首級屍塊挑上槊尖撕扯取樂的。餘下大部分柔然軍隊也已經全線壓上，將已成亂相的魏軍豆割淹冇，大肆搏鬥。

以往每月月朔，石窟寺都會召開法會，很多信眾都會特地上山禮佛，但此時現在風頭浪尖，平城表裡風聲鶴唳，達官權貴等閒不出，這晁汝來因定非平常。

你真能下得了手？苻堅深深地看了任臻一眼，洞察統統的目光幾近令人無所遁形：“我傾國而戰，你忍辱至今，莫非就隻為取他一人之性命？”他又掃向拓跋珪：“更何況，現在的拓跋珪，還不能死。”

任臻大吃一驚，待要罷手卻已不及，左手刀的鋒刃已經順勢劃破肌膚，捅進了拓跋珪的腰腹之間。此情此景彷彿三年前的墮崖再現，當時的他度量通天徹地的恨意，恨不得與拓跋珪同歸於儘；現在夜他卻無認識地籌辦放手退步——拓跋珪卻不曉得那裡來的力量，反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拽！血腥氣撲鼻而來，任臻卻隻能怔怔地看著拓跋珪中刀以後踉蹌數步、單膝跪地，傷口處血如泉湧，從左手指縫當中汨汨滴下。

他徐行上前，在任臻的肩頭沉沉一按，熟諳、暖和而強大的氣味刹時便包裹了他：“不要殺他。”

任臻不耐地吼了一聲：“去沃陽！”

任臻額上頓時三道黑線——如何一個二個都喜幸虧最後關頭喊卡？苻堅也是不解地看著姚嵩，就趕緊著涕淚縱橫的沮渠蒙遜一時也忘了嚎啕，瞠目結舌地呆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