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第1頁/共4頁]
姚嵩不說話,隻是笑模笑樣地看著他,吳忠久經宦海之人,甚麼不知,此時便回過神來,倒是真有訝異了:“莫不是想讓我支撐你?嗬~~我倒是從未想過本來小公子亦成心世子之位。”
“天然是大哥。他正朔嫡出,帶兵多年,根深蒂固。”
姚嵩有些慌亂地避開視野,低下頭去:“何,何來甚麼原因。。。”
“那便是我想幫你,你感覺有贏麵嗎?”
吳忠俄然一笑:“小公子現在權勢較姚興比擬,弗勝?”
慕容永之死,於他打擊甚巨,大到讓他至今不能信賴此事――這幾近摧毀了他曾經的對峙和天真的設法,疇昔的慕容衝的影子在他的靈魂中垂垂光鮮,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麻痹學會了殘暴學會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既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開弓無悔誓報此仇!
慕容衝一勒馬頭,沉聲道:“回營!”
慕容衝嘲笑一聲:“那你感覺你我這算甚麼?”
“合作!我要殺入長安城,親去問天王一句為甚麼!我舉國來助,他為何負我,坐視竇衝殺儘五千仇池兵!”楊定雙目通紅,顯是又勾起了悲傷舊事。
姚嵩屯了口唾沫,艱钜地病篤掙紮:“。。。誰?”
楊定剛毅的唇角緊抿著:“我是氐人,怎會投降鮮卑!”
姚興忍不住跨步出來,姚嵩似嚇了一跳,趕快起家施禮。姚興一麵止了他的禮,一麵朝案上看去――那是兩卷《金剛經》同《清閒遊》(注1),不由一笑:“子峻日日悶在房中做學問公然進益了很多,不止是老莊之道,連梵學都研討上了。”姚嵩低了頭道:“都是向大哥學的。以往我諸子百家皆看,獨獨不好那天竺傳來的釋學佛道,現在細細讀了,惡感覺果如大哥所稱,妙不成言。”
吳忠此時方嚥下了一大塊肉,抹嘴嘲笑道:“哦?本來在羌軍中另有我吳忠說不得的話?倒是願聞其詳。”姚嵩不急著答,反先撥拉過一片生肉重新攤在炭火之上,一麵摒擋一麵慢悠悠隧道:“當日我大哥能夠帶兵伏殺慕容永,是因為他是世子,將來的大單於――在我父王眼中,他立下的功勞越高,就越能坐穩這個位子,天然是樂見其成。而將軍您呢?在羌軍中已是實權人物,我大哥嫉恨你都尚且不及,怎能再讓您帶走一大部分兵力去成績您的功業?而我父王――您以為他真正的態度,是站在大哥那邊,還是站在他一向擔憂尾大不掉的吳大將軍那邊?”頓了頓,他抬首看著吳忠的眼道:“若您一意孤行,非得與我大哥分庭抗禮到底,您說屆時父王為姚家基業計,當置將軍於那邊?”說到此處,那架上的肉已是熟了,正滋滋地冒出一股白煙。吳忠心下微微一驚,卻不動聲色隧道:“小公子究竟想說甚麼?”
注1:《金剛經》實為龜茲高僧鳩摩羅什所譯,彼時髦未傳入中原,後秦弘始三年姚興即位火線迎他入長安禮敬為國師且安身於清閒園譯經直至坐化,梵學至此大興,流行天下,初次賽過黃老之道成為宗教支流。此處從權,將《金剛經》的成書時候略加遷徙。
姚嵩亦動容地反握住吳忠的手:“子峻而後便仰仗將軍了,若能得之,必與將軍平分炊業!”
吳忠頓了一頓,還是大口吃肉,含糊地冒出一句:“小公子是甚麼意義?”姚嵩點頭歎道:“我替將軍可惜,將軍平生百戰,為我父王孤城掠地,方有現在職位,為何本日偏要開這不該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