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第2頁/共5頁]

“你明顯說徹夜輪休，卻半夜出門，我，我放心不下就一起跟著。。。”李氏慘白著臉，有些顫栗地看著他：“你。。。你為甚麼。。。殺光了統統的尖兵。。。”壬至沉默著，如果能夠他並不想麵前這個於他有恩的農婦暴露這般見鬼一樣的眼神，她俄然嘶聲叫了一下：“鮮卑人。。。鮮卑人！你用心的！你要引白虜雄師入城！”

竇衝不成置信地撫住額頭，他已經在策劃抽身而退，為甚麼恰好就在明天！

任臻拍案而起，一指在場世人：“在坐諸位哪個不是降將！？誰是忠心侍主從一而終的，站出來！”一席話說的韓延段隨高蓋都低頭不語――當今這世道改朝換代平常事，為武將者哪個敢說本身不事二主？任臻語氣更厲：“你們也曉得久圍長安，軍心渙散，莫非還要退回阿房麼？！”說罷不等世人答話，便一展手中信紙啪地拍在案上：“方纔接到的諜報，姚萇已命吳忠為主帥，帶五萬兵馬出新平，直往長安而來！這是看我們鷸蚌相爭他要漁翁得利了！前秦自不必說已是將近被打殘了，我們亦勞師怠倦，喪失慘痛，若再不進長安，屆時便會被人抄後包了餃子！莫說退回阿房，這天下隻怕就再無我等容身之處了！”

竇衝冇想到張嘉竟然不肯跟她們撤退，寧肯在此等死，隻聽張嘉一掃拂塵，又道：“不管誰坐天下，都離不得天師教。隻如果人，就有貪念，有貪念便少不得問卜求神。”

慕容永不答，捏緊了長槍，無聲地卡在石階出口，不一會兒一個受命進甕城檢察的秦軍探出頭來，被那逆光下陰沉聳峙的黑影嚇了一跳，卻未及呼喊，已被一槍紮過前胸後背。慕容永收回長槍，任由屍身骨碌碌地滾下台階，激起千層浪――猶在夢中的秦軍本能地撲了上來，將其團團圍住，慕容永不躲不避，右臂一展，長槍橫掃，槍尖頓時捲起旋風，直如千軍萬馬踏襲而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要為燕軍攻城遲延最後的時候！

竇衝一麵往苻堅的寢宮金華殿疾走，一麵叮嚀死士待他們撤出未央宮，燕軍入宮之前，引爆堆放在宮室四沿的火油硝粉――估摸著也能靠火勢檔上一陣，且便是他最後守不住了，也毫不將這煌煌宮闕完完整整地留給鮮卑白虜！

長安民謠有雲:“天掛妖月，魚羊食人”，主甲兵入城之兆。

前禁將軍李辯也衣裳不整地疾奔過來，垮著臉要哭不哭隧道：“白虜攻城！”

長安.未央宮

鼓槌落地，慕容永緊緊將人箍在懷裡，手肘勾畫住不斷地扭動抵擋的女人，痛苦不解隧道：“。。。為甚麼。”

壬至新晉升官，在軍中毫無人脈，故而常日也絕少巡查發威，故而那尖兵有些遊移且膽怯隧道：“大半夜的燕軍不會來襲，他們便到角樓處暫歇，我們。。。輪番各值一個時候，如有敵情便伐鼓相告。”壬至順著他舉起的半截殘肢望向不遠處的牛皮大鼓，點點頭：“我明白，你們連日打戰，實在辛苦，累是必定的。”那尖兵感激地正要低頭施禮，忽而感覺頸間被哢噠一扭，尚來不及覺出個疼來，便感覺六合驀地倒轉，他張著嘴歪歪倒地，不成置信地瞥見壬至哈腰俯身，漸漸地抽出他握在手心的紅纓槍，那尖兵猛地認識到了甚麼，驚駭不已地竭儘最後的力量死死抓住槍桿不放。壬至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年青的氐人，不帶豪情隧道：“罷休吧，今後你們再也不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