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第3頁/共5頁]

慕容永頭也不抬隧道：“既功不分凹凸，那就看誰犯的罪大。”

苻詵已近弱冠，不管如何不能被稱為“孩子”，現在又怒又懼，還要說點甚麼，卻又被那人一把禁止，任臻偏著頭打量著阿誰挺身而出的烏黑少年——是的，少年。聽那變聲期特有的粗啞嗓音便知其不過十三四歲，雖是一身平常秦宮侍衛服色，但端倪冷峻，一雙闐黑眼眸中流轉著火普通的熾芒，如同一隻野性實足蓄勢待發的幼狼，在養尊處優日趨漢化的秦宮裡實在算是個異類。他很有興趣地勾起唇角：“你是何人？也是苻堅的侄子？”

段隨頓時語塞，慕容永陰測測地開口道：“你一把火燒去半座未央宮，叫皇上到長安大街上起居坐臥去？！”段隨急道：“非我一部人馬燒宮，混戰之時燒殺擄掠他們個個有份，為何獨一我一人開罪！？”

“是！苻堅逃地甚是倉猝，除了太子，彆無親眷跟從，就連正宮皇後苟氏都自縊於金華殿了。”

“你又怎的不問，為甚麼本日大好機會，我不問段隨的罪？”任臻一提褲褶，在一張胡床上坐了,又道，“他與韓延驕橫日盛尾大不掉，遲早要一一清算的。”

合法此時，殿下俄然有人報進：“皇上，楊將軍領兵回宮！”

慕容永此時方緩緩隧道：“初入長安，不宜當即搏鬥功臣，何況當時段軍精銳皆在場，若一時穩不住場子，起了叛變反而不好。不如升韓延的官，借他的手來打壓段隨，待機會成熟，便一次處理潔淨——此乃釜底抽薪之計。”

“慕容永。。。”他啞著聲叫他的名，慕容永渾身一震，卻逃不開這致命的呢喃，他忍不住閉上眼，眼睫顫抖，驀地望去，有如一雙蹁躚的黑蝶——

“皇上！”韓段高三位將軍已傳聞慕容衝進宮，都迎了出來，皆是一臉鎮靜狂喜之色，領著身後兵士跪了一地。廣場上早押來一群苻氏皇族親貴，現在俱是衣衫狼藉，滿麵臟汙，魂不守色地簌簌顫栗。任臻深吸口氣，換上一副大勝欣喜的神采：“苻堅的族人都在此處了？”

段隨怒極攻心，卻不敢再辯——慕容衝已是部下包涵給他麵子了——可讓個卑賤的鬍匪現在踩著他上位他如何甘心！

“大膽！”“猖獗！”韓延段隨齊聲喝止，高蓋也命人“速速斬了”，任臻卻哈哈大笑，竟是就此作罷，他涓滴不放在心上地揮了揮手，重新翻身上馬：“將這些人全都押還大牢，容後措置——一乾人等不得隨便欺負搏鬥！”待世人轟然承諾，他方纔看向韓延段隨高蓋三將，懶洋洋似地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