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第4頁/共5頁]

穆崇驚了一下，心知會來探他的隻要什翼珪，但心中憤懣，竟變態地扭過甚去，理也不睬。

什翼珪不必昂首，亦知周遭兵士聞聲了會是如何的嘲笑神采，卻不亢不卑地再鞠一躬：“末將謝刁將軍教誨，必不敢忘。”

什翼珪悄悄嚥了口唾沫，對刁雲拱手一拜：“末將未曾管束好部屬，衝撞了將軍，望將軍贖罪！”

“如何？本將現在要帶穆崇歸去定罪，‘小中郎’當不會禁止了吧？”

“要務？”刁雲毫不讓步地嘲笑道，“中郎將且奉告本將，你們虎賁營的侍衛們領的是甚麼要務！憑甚麼攔住本將查問！”

什翼珪曉得穆崇年紀雖不比他小多少，但是腦筋可謂很傻很天真，天然弄不清此中門道，便直截了當道：“刁雲藉機肇事，明著是整治你，實則是衝著我來的。”

任臻聞得此言，心中忽有所感，不由怔忪深思起來——慕容永敢在他眼皮子上麵經驗什翼珪，實在太目中無人肆無顧忌。也都是他自找的——他疇前那般信賴慕容永，視貳親信肱骨，掌兵行權之人不是他還深覺寢食難安，一入長安便巴巴地施計撤除韓延段隨，集權於慕容永一人，誰知半途生變，二人離心，隔閡愈深，事到現在兩人竟到了君臣奪權、互爭高低的局麵。慕容永為公為私都不敢放權，任臻亦想不到慕容永一黨現在竟模糊尾大不掉養虎為患，倒真是一提便憋屈沉悶。

任臻聽畢，乾脆將其事搞地昌大昌大，從小範圍的武將之間的嬉樂參議變成一場全軍高低的擂台賽——自七品校尉以上，全軍當中有軍銜者皆可參賽，抽簽分組，贏者進級，拔得頭籌者，必有重賞。

什翼珪出了一額盜汗，他當然曉得慕容永在近月整軍之時頒出的《治軍百例》，原是為了燕軍入城以後能以此束縛軍隊，嚴明軍紀，但慕容永為著“亂世重典”，很多條目決計嚴苛，

一日正在校場練兵，忽有軍士快步來報：“穆校尉帶隊巡查之時與人在作室門爭論起來，隻怕立時就要脫手！”什翼珪一皺眉，剛問了句是誰，就感覺頭皮一緊——穆崇誰不好惹，偏要去惹慕容永部下的頭號大將——刁雲！

刁雲俄然換了副神采，冷冷隧道：“報歉就算完事了？小小一個六品校尉敢對本將如此無狀，以下犯上——當以軍法措置！大將軍方纔公佈的《治軍百例》，不曉得中郎將可有拜讀實施？！”

什翼珪安靜地抬眼望向他們的背影，腦海中隻閃現出了四個字：驕兵悍將。

什翼珪略有不耐地皺起眉，因穆崇現在算他左膀右臂大有後用，便勉強冇有翻臉，反耐著性子解釋道：“你自是曉得現在這大燕的全軍兵馬大元帥，一品大將軍是皇上的堂弟慕容永，又兼著尚書令，軍政權益皆操於己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進長安城後論功行賞，慕容永官拜尚書令，已是實際上的丞相；加上停歇 “乙酉兵變”後便趁機吞下了先前段隨韓延二部殘存兵馬，又借立國整兵之機大肆去蕪存菁，汲引很多推戴他的鮮卑後輩為軍官，自號為“驕騎軍”，一時風頭無兩——長安城中設置四大虎帳，驕騎營便占其三，隻要這城西的威遠營，專司練習新兵，為楊定麾下，苻堅便也恰是羈留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