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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以後,氛圍日漸和樂,男成便命歌舞娛賓,呂纂卻嗬嗬一笑,擺手道:“在坐之人皆是英豪武將,怕不愛聽南邊兒那些靡靡之音——本公子麾下有懦夫善劍舞,若諸公不棄,願獻醜以博一笑!”話音未落,廳堂後廊便是一陣甲冑之聲伴隨紛遝腳步之聲不斷於耳,在場合有人皆是暗自心驚。
任臻聽地想笑——小樣兒都要嘔出血來了吧,想在大小事件上都明著暗著讓苻堅見機點彆真拿本身當涼州之主,誰曉得到頭來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當眾丟了個不大不小的臉。
第四十八章
科摩多手腕上是一道飛擦出來的傷口,現在正汨汨地淌著血,他不由地又驚又懼地看向他——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方纔苻堅是以手中所執的小小一支銀箸擲向他們,化解二人守勢之餘,擊中他的手腕並震碎了他的巨木劍!如在驚濤駭浪中執走一葉扁舟,牽一髮而動滿身要的何止是內力工夫!
任臻淡定地調回目光,百無聊賴地開端數前頭呂纂冠上的紅寶石。
一時開宴,珍羞美饌自不必說,蒸豚、鵝炙等肉食任臻在長安城中吃地慣了,自不希奇,難為的是江南本地的魚鮓五味脯、西域諸國的胡酒駝蹄羹並一乾時髦鮮果甜品一應齊——大震關地處隴西邊疆,竟也四時時蔬山珍海味應有儘有,可見沮渠氏大富之名實在不假。
拓跋珪啞口無言地皺起臉來,滿嘴的又鹹又甜。
沮渠男成目睹呂纂神采烏青,恐怕再鬨出甚麼,趕緊插話道:“天王所言甚是!二位皆是豪傑,莫真傷了和藹。”席上有人眼尖,能看地逼真的,現在都忍不住鼓掌喝采,皆是讚苻堅武功超群、王者風采的。
任臻執起酒杯,垂下眼瞼——公然來了。
“任!臻!”沮渠蒙遜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又偷偷地在人後朝他揮了揮手。
男成膽戰心驚隧道:“隻是現在朱紫合座,刀劍畢竟無眼,就怕一時不慎——”
拓跋珪:“。。。”
“戲看多了你,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任臻抽脫手來去撕案上的魚鮓——天不幸見的,他一年多冇聞過魚腥了!未央宮裡開夥,每天就是肉肉肉,酪酪酪!虐待公事員的確是!固然這從建康運來的魚鮓也非生猛海鮮,但製作講求,原是以茱萸、桔米、料酒、海鹽調勻入甕,再包覆以竹葉和菰葉醃製,吃起來彆樣的鮮甜滋味。任臻吃地幾乎內牛滿麵,正在策畫待會兒要不要打包點的時候忽聞耳邊風聲陡起,他驚詫昂首,便見一張凶神惡煞的牛頭馬麵逼近麵前,下一刹時木劍改掃為劈,電光火石普通從中將他的食案一分為二!
禮數做足,卻又決口不自稱微臣。
拓跋珪低下頭,很久後一點頭,道:“是,末將記著了。”
注1:公元376年,代國國主拓跋什翼犍被本身的庶宗子拓跋寔君殺死,代國大亂,前秦便藉口助代平亂,欲為拓跋什翼犍複仇,便出兵討伐拓跋寔君。戰亂當中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嫡世子身亡,故而前秦大勝以後便乘機進入都城雲中,兼併了代國。拓跋氏嫡孫拓跋珪便跟從母親賀蘭氏被帶往長安囚禁於未央宮。
眾不過千,地無寸許的王子。拓跋珪曉得任臻是在開他打趣,心上卻不免有些許痠痛傷感,緩了一瞬,俄然想到了甚麼,藉著伸手取酒,以唇就杯的保護,附耳悄聲道:“您是用心的吧?怕席上就您一個鮮卑人,叫人看出甚麼馬腳來——擺我下檯麵,隻怕大家都會去深思揣摩我的身份,便無人再重視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