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第2頁/共5頁]
二人進了男成所居的主院,擯退下人,劈麵落座。
“哦?”呂纂來了一點興趣,隨口道,“隴山鎮裡你橫行霸道那麼多年了,可貴另有個新奇貨品能讓你看上。”
男成亦急道:“長公子既知慕容氏送天王迴歸隴西是不安美意,莫非不知他就等呂氏中人按捺不住脫手‘弑君’麼!隴西畢竟是羌人“龍興”之處,多少年來他們隻認天王!呂公占涼州據姑臧打的也都是前秦舊臣的名號,以此才穩住了那幫武將遺老的心——一旦長公子真如慕容衝所願做下那等悖逆之事,他下一步必昭罪天下,討伐後涼,屆時內裡民氣不穩外頭又勁敵環伺,少公子感覺呂公能夠撐得了多久!”
沮渠蒙遜刹時又規覆成一貫的嬉皮笑容了,猴疇昔道:“男成是兄長,又是家主,說話當然得瞻前顧後,怎及得上奴家對長公子一片癡心呢~”
沮渠男成歎了口氣:“起初覺得天王已在新平駕崩,故而酒泉公纔在姑臧命全軍帶孝,為先王發喪,隨後動手建國即位,後聞得天王未死,隻是被慕容衝扣押在長安,便當即中斷,且與西燕商討合作,那是心胸故國,不忘舊恩。放眼涼州隻怕如許想的臣子也為數很多——”
但兩邊氣力差異,兼之苻堅的武功在軍中已是罕逢敵手,處理他們也不過斯須時候。黑衣人似全然不懼死,無一後退。直到全員儘歿,待到統統灰塵落定,地上已橫七豎八地留了十幾具屍身。苻堅望了任臻一眼,見他安然無傷,便自顧上前,以腳尖挑開一名死者麵巾,卻見全被刀劍劃了個臉孔全非,便是一愣,隨即蹲□探脫手將屍身的衣服扒開,便見那□胸口處刺著個牛首圖騰,他昂首看向任臻,悄聲道:“是羌人。”任臻明一皺眉——隴西涼州一帶雖是氐報酬主,但九州戰亂迭起,湧進關來的五胡軍民不在少數——誰會洞悉他們的行跡並調集城中羌人死士來行刺他們?或者說,誰有這才氣動手?
“拓跋珪是不是真的亡國王子不好說,便是真的,隻怕也難為長公子效命。但那任臻——”沮渠蒙遜一攤手道,“瞧著不像個小小的中郎將—— 他那身份十有□是假的!”
“得了吧,這兒的人都快長的像隴山上的黃土一樣了,我冇那麼好胃口。是護送苻堅一起西來的阿誰鮮卑小白臉麼,叫——任臻!”沮渠蒙遜低著頭扭來扭去地絞手指,一副情竇初開的小模樣。
呂纂聽畢一笑即收,因為他的心機從不在這上頭,意有所指道:“不過令兄偶然的確。。。有些太呆板了。”沮渠蒙遜作為一名名副實在的紈絝後輩浪蕩兒,此時就一臉憊懶地隨便一擺手:“他不呆板鬆散些,如何管的服咱那一大幫族人?”隨即伸了記懶腰,他語氣穩定,話頭一轉卻道,“隻是在我看來,我們沮渠氏既然投奔了長公子,卻天然更但願長公子能高升一步,至於礙事反對之人,當然越少越好。”
沮渠男成為守住這世代堆集的偌大師業,慣走穩妥線路,但既然上了呂家這條船,麵對這野心勃勃的至公子卻也毫不肯開罪,他和緩了口氣又道:“何況長公子忘了麼?前秦固然國滅,但苻堅手上還是有傳國玉璽——現在中原大亂,誰不想受命於天?苻堅再落魄,也仍然我們名義上的主子!”呂纂不說話了,他天然傳聞過姚萇曾將苻堅困在新平逼索玉璽終究未果之事,隻是亦不信賴如江湖傳聞所言,苻堅已將玉璽送給江東司馬氏,總感覺他是奇貨可居以東山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