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第5頁/共5頁]
沮渠蒙遜做大吃一驚退避三舍狀,結結巴巴道:“我?!纔不要!在這位上束手束腳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還不悶死人了——何況男成現在已經有那麼多老婆了,莫非將來都生不出個兒子?又那裡輪獲得我做主?!”
待那一行人悉數退了潔淨,夜深了的隴山鎮又規複了昔日的萬籟俱寂,彷彿方纔那一場血腥殛斃未曾存在。不知過了多久,蒼茫月色中一道人影緩徐行出牆角,他雙手環胸,玩味似地一抹下巴:“危急關頭,一擁而上,全把苻堅給晾在一旁,隻顧著庇護阿誰任臻——戔戔將軍,莫非比將來的後涼天王還首要?”
但兩邊氣力差異,兼之苻堅的武功在軍中已是罕逢敵手,處理他們也不過斯須時候。黑衣人似全然不懼死,無一後退。直到全員儘歿,待到統統灰塵落定,地上已橫七豎八地留了十幾具屍身。苻堅望了任臻一眼,見他安然無傷,便自顧上前,以腳尖挑開一名死者麵巾,卻見全被刀劍劃了個臉孔全非,便是一愣,隨即蹲□探脫手將屍身的衣服扒開,便見那□胸口處刺著個牛首圖騰,他昂首看向任臻,悄聲道:“是羌人。”任臻明一皺眉——隴西涼州一帶雖是氐報酬主,但九州戰亂迭起,湧進關來的五胡軍民不在少數——誰會洞悉他們的行跡並調集城中羌人死士來行刺他們?或者說,誰有這才氣動手?
二人進了男成所居的主院,擯退下人,劈麵落座。
二人便在燈下你來我往地參議好久,呂纂方纔告彆,甫一踏出院門,便被人撞了個滿懷,倒是沮渠蒙遜正同人在廊上追逐玩鬨——他在席上也飲了很多酒,恰是個麵如火燒的景況,撞了人也未知怕,反醉眼惺忪地轉頭隻顧著喊:“心肝肉兒,你怎的不追了?不是說好了麼,追到小爺就封你做夫人!”
沮渠男成為守住這世代堆集的偌大師業,慣走穩妥線路,但既然上了呂家這條船,麵對這野心勃勃的至公子卻也毫不肯開罪,他和緩了口氣又道:“何況長公子忘了麼?前秦固然國滅,但苻堅手上還是有傳國玉璽——現在中原大亂,誰不想受命於天?苻堅再落魄,也仍然我們名義上的主子!”呂纂不說話了,他天然傳聞過姚萇曾將苻堅困在新平逼索玉璽終究未果之事,隻是亦不信賴如江湖傳聞所言,苻堅已將玉璽送給江東司馬氏,總感覺他是奇貨可居以東山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