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第4頁/共5頁]

苻堅笑道：“你還會幫場呼喊？”任臻撇嘴道：“不就是扯嗓子喊‘有錢的捧個錢場，冇錢的回家取錢再來捧個錢場。’有甚難的？” 苻堅聞言大笑，一麵拭淚一麵指著他的鼻尖道：“我胡說的，你當真了？曹操破漢中後便將我們氐人兵馬遷至隴西戍衛邊關，蒲氏一向都是一酋之長，我祖蒲洪先是歸附後趙石勒，以後羽翼漸豐便擁兵盤據隴西，不然焉能亂世稱雄？”

苻堅一扯嘴角：“重臣？他因是馬騰之子，降將出身，便是一身技藝滿心抱負，在昭烈帝心中到底比不得關張二人，前期諸葛亮輔政，他又比不得趙子龍，把他遠遠打發到了西涼守邊，可謂畢生不得重用，五虎將中甘陪末座，他死得早，何嘗不是是以煩悶。”頓了頓，他微歎一聲，“現在早已改朝換代多次，誰另故意機供奉個許不得人來世繁華忍不了此生苦痛的前朝武將？我父為藩王時倒也曾經補葺過，我幼年還常來的，不料十數年疇昔，竟殘破至此了。”

隨即轉念一想，時人常言，繁華不回籍如錦衣夜行。但是苻堅不及弱冠便起兵於天水，一起廢暴君、據長安、登帝位進而雄霸中原屈指二十載，如本年近不惑卻孑然一身回到故裡，前程茫茫，便是真要重新來過又談何輕易？就算苻堅此前早已做美意裡籌辦，也不免會觸景生感情傷很多。

任臻一擊掌道：“那不錯呀，真混不下去了倒能夠街邊擺個攤賣藝，我還能幫著呼喊幾句——我最會了！”

不過，昔年西楚霸王敗退烏江，明顯退往江東便可東山複興，卻到底豪傑氣短，一句“無顏見江東父老”，自刎了事，便宜了那劉邦開炎漢四百年基業。苻堅現在情勢不比項羽強幾分，觀其邇來所為，倒是可謂果毅堅毅。任臻恰是胡亂想著，冷不防沮渠蒙遜的聲音在一旁亂鬨哄地響起：“拓跋珪!你憑甚麼決定小爺的住處！這是後涼國！你還當是在你那早爛冇了的幷州代國麼！”

任臻看看天氣果是不早了，便依言跟上。他在後微微抬頭，不言不語地打量著苻堅的背影——這苻堅剛重新平脫困囚禁於長安之時反倒謹慎伏低些，起碼他自誇還壓得住他，隻是跟著光陰推移，明顯前程還是未卜，他卻似龍回潛淵普通，氣勢越來越強，榮寵不欣喜怒不形，當初的疲勞悵惘儘皆不見，任臻幾近能遐想到他當年介入中原投鞭斷流是多麼氣度。

“誰說的！我們天水誰不曉得苻天王便最是豪傑！”

沮渠蒙遜這還是頭回出門辦差，又是十來歲的年紀，指手畫腳安排諸事，呱噪地不得了，任臻隻感覺吵地腦瓜疼，剛撇開首去，便一眼瞥見苻堅離開了人群回身朝後走去，不由驚奇地一挑眉——這苻大頭是要上哪去？

注1：彆史傳說苻堅背上有四字胎記“草付為王”，其祖蒲洪覺得吉祥，便改姓為苻。

拓跋珪還不及再勸，任臻腳底抹油普通已是緩慢地溜了。

苻堅接過那鼓，左手握柄右手伐鼓，“咚、咚”試擊了幾下鼓點，任臻嘲弄道：“可彆走調了，不然我不給賞錢的——”話音未落，忽見苻堅手指丕動，俄然在鼓麵上跳脫躍蹦，迸出行雲流水普通激越的噪音。那小孩欣喜鼓掌道：“這是‘四點紅’的打法！”鼓點順勢麋集，越來越快，如驚雷迅馬狼奔塚突，平增了幾分金戈鐵馬的肅殺。當即有人讚歎道：“俄然轉做‘十二花’了！好短長的指法！”其他人等彷彿也聽地怔住，團圍成圈竟無一人喧華，全聽地癡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