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第3頁/共5頁]
任臻還來不及罵娘,便覺胸膛一陣劇痛,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移了位置,他忍不住岔著氣嘶聲喊道:“你跳之前給個信兒行不可!?”
任臻莫名其妙地重新抬頭躺下,隻感覺麵前一黑,竟是苻堅也躍出亭來,平沙落雁式地向他來了個泰山壓頂!
那郡守之子隔著刀光劍影遙遙答道:“我既敢做,便會做的完整齊淨不留證據——現在水路斷絕,無人可援亦無路可逃,你來日做了水中之鬼骸骨無存,沮渠男成冇憑冇據,又本事我何?”
那郡守之子橫眉瞋目拍案而起就要痛罵,卻被郡守製止了:“你總如許氣盛魯莽!本日高朋在此,怎容你冒昧猖獗!”說罷好輕易被人攙起家,還不忘經驗兒子:“老夫現在入內換衣,你替著陪客,若再有怠慢,斷不縱你!”那郡守之子敢怒不敢言地應了,但一向氣哼哼地拉長了臉一句多餘的話都無。任臻倒是不覺得意,至此也放下心來——若他俄然改弦更張對他們滿麵東風了,那纔可慮可疑呢。
拓跋珪比他更快回神,一麵對還剩的虎賁衛吹了個當場撤退的號令一麵一把抓過任臻的的手,朝外疾衝而去,卻不防被苻堅一把攔住:“這船太小太輕,一次隻能跳一個不然必翻無疑!”拓跋珪曉得以他們的水性一旦落水,那當真是冇希冀生還了,任臻忙一推他,喝道:“快!再不走就真遲了!突圍以後天水城外再見!”拓跋珪非是柔嫩寡斷之人,聞言便二話不說亦跳出亭去。一時之間奪船跳水之聲此起彼伏,可仇敵亦已從驚嚇中復甦過來,再次立穩了陣腳,那郡守之子在人牆後見狀的確要急地跳腳了,一疊聲地隻在叫:“放箭!放箭!”
“恩。”
因為受力均勻,即便兩人都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那重量疊加也未曾翻船,隻是險伶伶地在水麵上不住閒逛。苻堅剛鬆了口氣,那隨後便至的箭雨便撲簌簌地鋪天蓋地而來,有幾艘劃不遠的船上有人中箭,不一會兒渾身便紮地如刺蝟普通,卻兀主行動穩定直立不倒。如此一來,二人便不敢換位起家,以免成了活靶。苻堅伏在任臻身上,在他耳邊道:“一人一隻槳,順著水流劃。”任臻吃力地伸手從苻堅那側摸過船槳,一麵暗自叫苦:尼瑪他就十歲時候在西湖裡劃過五塊錢一次的兒童船好嗎!誰曉得現在是甚麼風向水流啊!夜色中苻堅似也看清了任臻的神情,接道:“跟著我。我起你落。”任臻一咬牙,也隻得就著二人高低交疊的姿式彆彆扭扭地瓜代劃槳,卻也不知怎的,二人頭一回的共同卻可謂完美,那舟竭力保持了均衡,在擺佈輕搖中勻速前行。
“我們換個位置。”任臻想起家,卻被苻堅製著,在腰側一穴悄悄一點,頓時渾身痠麻,任臻頓時癱軟有力,苻堅偏過甚來,定定地俯視著他,又反覆了一次:“莫亂動,聽話。”任臻一愣,夏夜當中竟悄悄打了個寒噤,如此景象如此話語,他竟不知從何生出一絲熟諳與悸動,他夙來冇法無天稱王稱霸慣了的,不知怎的這一刹時竟當真就想這麼聽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