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第1頁/共5頁]

後涼尚書令段業現在正在府中略顯煩躁地來回踱步，直到他最倚重的親信梁中庸倉促邁進書房，在他耳邊低聲說了數句，段業當即偏過甚道：“果然已經到了姑臧城？”

“傻話。”任臻拍拍他堅固的胳膊，拉他起家，“看來你我的命都硬的很，想死都難。”拓跋珪明知此話不祥，卻因任臻也說了“你我”一詞而莫名地感覺一種存亡與共的密切。拓跋珪雙膝離地，緩緩地直起家子，視野在此時超出任臻的肩膀，與也聞聲尾隨而來的苻堅遙遙相對，神智便也彷彿同時迴歸，他又變回了阿誰幼年有為而喜怒無形的拓跋珪。“謝天王這些日子對我主善加照拂！”他對苻堅不亢不卑地躬身施禮，而後起家，淡然地將目光轉開看向任臻，複又慎重道：“從今今後，末將必護皇上駕前，不管存亡。”

話音剛落任臻咚地一聲一錘定音，將石像頭部又給敲碎了一角，這下這根石料是完整報廢了。摩訶莫名地感覺這一錘子好砸在他身上，後怕地摸了摸脖子，他還是英勇地決定持續：“我見你們這兩日怎地一句話也不說，似吵嘴了普通。”任臻不無煩惱地瞪著一地碎石，起家換了一塊，宣泄似地大力開鑿，飛沙走石中冒出幾句咬牙切齒普通的話：“有甚好吵的？”他高低垂起鐵錘，旋即猛地砸下，“我那日與你談笑罷了。隻是為了嚇走你，與他毫無乾係。”

拓跋珪愣了下，曉得本身是因為任臻幾句軟言溫語而忘了形，忙低下頭來，單膝跪地，恭敬隧道：“末將不敢。”頓了頓，續道：“末將隻是唯恐泄漏風聲，危及皇上安危！”

那姑臧城位於綠洲以內，南倚天梯山為屏，東西分有石羊、金塔二河環抱，向北隔開民勤戈壁這一不毛之地，可謂背山麵水藏風納氣的風水寶地，傳古為匈奴休屠王所建，據河西走廊；扼東西衝要，自漢起便為隴西富邑。三國以後群雄盤據，凡有據涼州者，皆以此為治所。前涼張氏稱雄涼州之時著力運營，便在原城以外增築四城﹐共得七城。姑臧七城凡二十二門，街衢相通、廂各千步，首尾蜿蜒成龍形，故時有彆號“臥龍城”，中原混戰之際又有很多人才流落此處避禍，乃至人文聚集﹐經濟富強，城內宮閣台榭亦頗完整，雖比不上曾經的長安城那般範圍宏偉氣象萬千，卻也是當之無愧的隴西第一城了。

拓跋珪腳步一滯，隨即安靜隧道：“我命令毒殺二老，雖是無法，我亦無悔。但他們畢竟因我而死，豈有讓他們曝屍荒漠之理？挖個坑好生埋了吧。如有因果報應，我拓跋珪也一力承擔，與人無尤！”

任臻順手一擺，表白不欲再聽，他邁步到摩訶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了他：“這些天，還是多謝你。我不會對有恩之人恩將仇報，以是我毫不殺你。隻是望你對本日之事三緘其口，萬不能告予人知。”

這話的鋒芒彷彿不止針對呂纂，連帶著把酒泉公呂光也給掃出來一併兒罵了——在段業看來，呂光擅改前秦國號為涼，又自晉封號，就是已起了僭越篡代之心——呂光算甚麼？若不是當年苻堅給他的十萬征西軍，他占的了隴西，滅的了前涼？！叫他段業對著昔日同僚北麵事之，行那人臣之禮，他就是一萬個分歧意！

拓跋珪倒是不說話了，他瞟了死於非命的屍身一眼，跳出棺材，將底層一併夾帶出來的兵器分予世人，沉聲道：“皇上在城裡已經留了暗號，奉告我等他安然無恙，於山中調集，此處畢竟還是傷害，我們須得儘早找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