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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嵩也不再多勸,隻是歎了口氣,站起家道:“那容鄙人先行辭職。”
任臻冷冷地一挑眉道:“沮渠蒙遜,你欠我的可不但是一匹馬,另有天水湖裡枉死的近百條性命——馬好還,命難償!”蒙遜沉默半晌,忽而抬高了聲音道:“任臻,實在我從未想過真地殺你——”
呂纂亦是遊移不肯——姚嵩之意無疑是讓他“通敵”,充當他們姚秦的外線通報軍情出去來換姚軍在疆場之上替他撤除呂紹!此民氣機暴虐,可見一斑。
姚嵩悄悄地聽了,笑容穩定,心內倒是一凜——沮渠蒙遜雖另有些幼年浮滑,但認人識人已可謂老辣,竟與他之所見不謀而合!方纔在呂纂麵前假裝心疼他家兵力的孬樣也不過是想叫呂纂對其更無戒心。他眯著眼,狐狸似地笑:“聽少將軍這一番話,子峻惶恐至極——我戔戔一個身份不得暴光的客卿幕僚,托賴著你舉薦給呂纂裝成個宮廷樂工才氣得以保全,又怎能在後涼都城設甚麼局——就不怕被人看破,連命都賠了?”
“如何,少將軍是感覺呂纂終究會服從我的定見,為姚秦通報軍情?”
任臻聞言,驚奇地昂首望向他:“。。。為甚麼?”若他無估錯,這二人應當都與呂纂同一陣營——起碼大要上是。
第六十五章
他隱含不解地瞥了姚嵩一眼,又聽這彷彿永久笑眯眯的毒謀士輕聲補了一句道:“隻是在此之前,要先除苻堅——苻堅若在,呂纂永久名不正言不順,他就不會對太子之位覬覦垂涎,此計便無從發揮了。”
姚嵩回過甚來微微一笑:“少將軍忍心看我死麼?”
他勉誇大劑了情感,擠出一絲笑意來:“你來了?”
不出三五日,為了安撫呂纂,苻堅加封其為南中大將軍,已是從二品大將,僅比段業的一品大將遜二級,卻還是給權不加兵,劃至段業麾下待命。一時姑臧高低皆在備戰,到了諸事齊備,沮渠男成在隴關整軍待命之時,世子呂紹便離京出關,苻堅親身送出姑臧城外,封賞之餘俄然出人意表地收了呂紹為義子——一時群臣側目。更有傳說,苻堅回宮以後曾與呂光密談,言其子侄皆亡,太子已陷建康恐可貴歸,言下之意,這後繼大任,亦會交還予呂氏——此舉天然是為安呂光之心,但這事一傳出來,璿璣殿便幾近要鬨翻了天,呂纂暴怒地砸碎了滿室內統統可砸之物,當時陪侍的楊氏嚇地瑟瑟顫栗,蒙遜見狀忙出言得救道:“長公子息怒。此時更不能自亂陣腳!”
沮渠蒙遜一抬手,部下們便齊齊退後十步,讓出空間來。他邁步上前,站到任臻麵前,微微一笑:“任將軍,天水一彆,見君無恙,可見天公垂憐,我總算得以放心了。”他曉得任臻恨毒了他,但他現在有禦封的職銜在身又手握禁軍,連苻堅都冇體例拿他如何,又何況客居於此的一個戔戔燕將?這纔是真正的沮渠蒙遜,狂傲放肆卻狠絕狡猾,當日的涉世未深的愣頭模樣也全為騙他!任臻嘲笑道:“非是老天爺的功績,原要多謝你百密一疏。”沮渠蒙遜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似隧道:“公然是百密一疏——任將軍的愛馬還在鄙人府邸,現在新官上任諸事龐大,竟一時都給忘了,不日必然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