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五章[第5頁/共6頁]

他猛地捂住胸口，又是一陣盜汗直留，喉間亦湧上陣陣腥甜――他忍不住腿軟跌坐，已是汗濕重衣：本來在姑臧嘔血以後他服藥調度已不再犯病，但是蒙遜不安美意在藥湯中下了致人上癮的五石散，他本就不肯多用，返國以後更加戒癮而滴藥不沾，一旦犯困發寒上了癮頭便強以冰水浸身來強行刺激本身復甦――

慕容永差點被本身的口水噎住――派人山長水遠地來到火線隻為送一套新製的甲袍供他禦寒並替代已經跟從他多年的殘衣舊甲？

在姚嵩開解之下，姚興最後勉強一笑，安慰鼓勵了狄伯支幾句，命他回府療養。待四下無人之時俄然叫住姚嵩道：“子峻，孤有一物待你一觀。”

他轉過身，穿堂過室，來到一處毫不起眼的小小宮室，門口一老年啞宦當即為其開鎖排闥，而後無聲地對他行了個禮即便辭職。

姚嵩拜彆之時已是月上中天，他眉頭舒展，坐立難安――姚興這一招玉石俱焚釜底抽薪實在短長，他可滿身而退遠遁漠北西域不說，西燕半壁兵力必毀於一役，此消彼長之下北涼蒙遜、後燕慕容垂又豈會錯過良機？則中原隴西必然板蕩，大戰比年，任臻多年佈局、幾番策劃便成一紙空談。

姚嵩淡笑道：“娘娘現在身為後宮第一人又要撫養太子，天然朱紫事忙。我見娘娘一麵尚且不易，隻好行此非常之法了。”

本來沿岸設防的後秦軍收縮兵力，退回懷遠！

齊後天然不知當日鼓動姚興斬草留根，養著這麼個死仇的人就是姚嵩，現在不過是物儘其用罷了。聽他籌劃地這般精密周到，想是早有預謀，不由打心底地一陣惡寒――前事非論，這姚小侯自北涼返來以後姚興可謂信賴有加，言聽計從，但是他卻還是要他的命！

慕容永低頭謝恩接過，不消摸也知那皮甲、大氅做工邃密，用料上乘，乃是一等一的禦寒佳品。思路似回到五年前，彼時的任臻尚且冇心冇肺渾然不似一國之君，常常讓他暗中嗟歎憂?不已，但是卻也是在當時，他圍獵返來記得的頭一件事，便是親身選了張上好皮子縫製皮甲供他過冬禦寒。

即便現在皮甲殘舊，毛邊破敗，他也未曾有斯須離身。

不！姚嵩咬牙暗道，他現在病不起，倒不得！

姚興冷哼一聲，道：“孤豈不曉得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策？我們雖與北涼締盟，但苻堅已站穩腳根正式對北涼宣戰，誰曉得沮渠蒙遜能撐多久？如果苻堅同一涼州六郡，那便兵抵蘭門，直扣懷遠火線，與西燕成夾攻合攻之勢，屆時懷遠必更難保。本擬放火焚林可阻得一時是一時，卻又功敗垂成。慕容永此民氣機周到睚眥必報，現在必然勵兵秣馬要報此仇――燕軍建議總攻必在今季。若他們度過黃河通途，懷遠底子守不住！既然如此，不如玉石俱焚！”

“當年她的愛子死於姚興之手，父兄親人儘被族滅，姚興卻還留下她一條性命生生地折磨，讓她苦度殘生。論弑君動機，誰比得過她？你是她昔日的宮女，重新取信於她該當不難，那以後要如何嫁禍於人應當不消我教了吧？至於宮外的駁詰，自有我替你安排諱飾。待太子即位以後你就是太後，誰還敢昭雪？”

公然入夜時分便傳來動靜，下流地帶發明偷襲的秦兵，皆輕舟精裝，泅渡登陸，意欲放火焚林，刁雲率軍趕到之時，恰好截住由狄伯支親身領軍的後秦軍隊，並將其擊退。彼時火苗已起，幸而還未成勢，不然現在氣候乾冷，火勢一旦燎原，景象必難清算――縱使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