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八章[第4頁/共6頁]

門俄然被再次推開，泄進一道如霜的月光，倒是去而複返的任臻。姚嵩眼角餘光瞥見他正立足俯視著他，手中還捧著一個托盤，四目相對下姚嵩動了動唇，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姚嵩終究崩潰力竭，無助地癱倒在任臻懷中，久違的淚水突破乾枯的眼眶：“是。。。沮渠蒙遜。。。他欲以藥物節製我為他辦事。。。將五石散與曼陀羅花一併摻入湯藥當中。。。”他斷斷續續地將事情顛末大抵說了一遍，任臻麵色越聽越陰沉，摟著姚嵩雙肩的手臂也越來越收緊，聽到姚嵩最後語無倫次地說道：“若非沉屙難愈，我，我也不肯飲鴆止渴——我不想一彆三載，你再見到的是一個麵如土色病容蕉萃的姚嵩，我不想你自責不想你擔憂，我隻能再次服藥。。。可我當真是不想的。。。”

任臻逼近一步，將人困在後牆與本身的臂彎之間：“旁人如何我不睬！隻要你碰不得這些臟東西！”

姚嵩在閣房已是汗出如槳，麵色青白，渾身打著擺子，猶自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終究在一隻隨身木匣中翻出一小個紙包，他顫巍巍地翻開，見鬼似地瞪著麵前細白如雪的藥粉。

姚嵩惡棍道：“你這是站著發言不腰疼！既是千好萬好的補藥，你怎不喝？！”

姚嵩亦是久曠了的——這麼些年他為大業孤身在外而不敢有一日之安枕，更遑論享魚水之歡濡沫之情,便忍不住伸手去剝對方的鬆鬆垮垮的外袍，任臻則順勢將他抱進本身懷裡，□的胸膛在肌膚相觸的刹時出現了一陣雞皮疙瘩，姚嵩嗟歎一聲，端住任臻的臉主動湊上前去，兩人重又纏綿狠惡地坐擁著吻在一處。伴跟著即將美滿的快感的是難以自抑的衝動，姚嵩忍不住一個顫抖，俄然感覺渾身冰冷而呼吸短促，他驀地一驚，忙在暗中極力調息凝神欲與那股跗骨難去的藥癮相抗——不，不可。起碼此時現在不可！他不要他的愛人曉得他任何的不堪與瑕疵！但是那砭骨冰冷卻似愈壓更甚，終至燎原而起！

親隨頓時噤聲不語，半晌後勸道：“公子爺可貴出來遊曆，當寬解為上，就彆想著那些煩苦衷兒了。”那公子爺隨即也反應過來，苦笑道：“叔父歸天之前，再三交代我退隱避禍，明哲保身，現在守孝期滿我一重見天日便又故態複萌了，當真不該。”話是說“當真不該”，內心卻還是忍不住想道——燕帝如有聖旨下達給駐兵在外的大將慕容永和拓跋珪，會另派正使傳旨，不會就這麼一個還避人耳目。據聞虎賁衛建立之月朔向是安東大將軍拓跋珪賣力教習，想來他在軍中應當安插有很多私家，那方纔出城之人便很有能夠是為遠在潼關的拓跋珪通風報信去了——一個擁兵數萬，舉足輕重的大將軍還這麼緊盯著天子腳下產生的大小事情，不說他彆有用心，也當是個虎睨狼顧之輩。

姚嵩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偏著頭斜睨了他一眼：“上哪去？”

那“公子爺”點頭輕歎：“虎賁營是燕帝親建，內可拱衛京畿，外可攻城略地，乃是毫不叛主的虎狼之師，與那些出身崇高卻一輩子都冇出過台城上過疆場的禁衛軍大爺們如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