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第6頁/共7頁]
提及李氏,那但是慕容逸豆歸昔日的盟友,若非她暗中通風報信,他也不會對京中宮裡的環境瞭若指掌。以是表裡聯手推舉新君繼位以後,李氏得了中宮之位,今後母範天下;而他則成了全軍第一人,今後把握驍騎軍的批示權。隻是慕容逸豆歸心中並不滿足——當明天子論起血緣也不過是旁係,論名正言順的嫡子正出還隻要疇前的慕容衝可算,可現在人呢?淪為階下俘虜存亡不知,坐上龍椅笑到最後的但是曾經的大將軍慕容永——如許的前車之鑒,叫慕容逸豆歸如何不心動?隻是李氏雖做了皇後卻一向不得寵,連新納的柔然公主都比她更得聖眷,雖有個太子卻也隻是名義上的母子乾係,連撫養都是假手於人,叫他將來借她攬權的企圖都成畫餅,隻得不竭地建議慕容永擴大後宮,設法設法安插本身人入宮為妃,如此一來,他與李皇後的聯盟乾係便免不了直轉而下、名存實亡了。
任臻放眼望去,便見報上觸目驚心腸一行墨字:柔然西涼聯軍十萬東出焉支,已過陰山,直撲盛樂而來,火線垂危,祈求救兵!
四月暮春,中原漢人中的文儒騷人有過汜水節的風俗,經常踏歌而行,至河邊折柳濯水,傾瀉為樂。厥後高門世家便經常在這天堆積三五誌同道合者,曲水流觴、高談闊論,留下了很多千古嘉話。衣冠南渡以後亦不改傳統,當年王右軍便是在汜水節攜友在江南的蘭亭詩酒唱和,醉而性起,潑墨揮灑留下了一紙空前絕後的蘭亭序。
苻堅看著他:“你也已曆練夠了,今非昔比,我早就成心這幾日傳位於你——”
當晚也過夜於虎帳當中。慕容逸豆歸自發麪上有光,因在自家地盤上,也不顧及旁的,便設下豪宴,招聚親信大肆道賀。
楊定排闥而入,正逢練武的苻堅剛好收勢,手中長戟掄起一道滿月光弧,在地上重重一頓,恰是大音稀聲、大巧無功。
晉安帝元興三年,縱使北有戰事,為了安寧民氣,久未露麵的世家之首謝玄出麵在清冷山主持了汜水節。
任臻入內之時,拓跋珪已經平複了精力,不複方才惡鬼普通的殘暴神情,隻是氣味懨然,顯是受了重創钜擊。
滿座衣冠,誰可後繼?謝玄想到此處,心血翻湧,免不了撫榻猛咳了半晌。青驄趕緊奉上溫熱的手巾,低聲道:“現有預備著的湯藥,謝公進些?”謝玄緩過氣來,倒是緩緩一搖手:“我一舉一動皆受諦視,如果此時公開服藥不免擺盪民氣,不當鴻蒙聖祖全文瀏覽。”
任臻正待收回目光,卻猛地喉間一哽——未至而立、合法盛年的拓跋珪的鬢邊已平空染上了一片斑白。
慕容永冰冷地勾起唇角:“刁雲已率灞上駐軍星夜待命,監督潼關——再說,驍騎軍乃朕親創,現在米已成炊,全軍當中有幾小我會為了一個已死的罪臣不吝犯上反叛?”
兀烈急道:“又非良機?陛下!這話已經足足說了兩年了,您莫非不曉得遲一天出兵便多一分傷害!”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兀烈瞪大了眼怔了一會兒,忽而怒從心頭起:“陛下說的堂皇,卻恐怕是享國已久,已經愛上了這高高在上的龍椅乃至於忘了昔日的恩典與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