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第6頁/共7頁]

崔浩冷哼道：“全站在他這邊？父親，趙國公但是不在城中啊。”

拓跋珪俄然抬眼起家，將掌中攥了好久的一封火漆密封著的信劄擲於案上，居高臨下隧道：“朕還要侯官監督一小我的一舉一動，如有變態，當即來報——沮渠蒙遜，這一主要你親身去辦！”

散會以後，寸心獨入靜室，晁汝尾隨而入，雙手合十道：“大師佛法又進益了。”寸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中透露幾分罕見的挖苦自嘲：“貧僧固執於因循果報不能擺脫，所謂佛法悟性，還不如座下一名十餘歲的弟子。”

拓跋珪還是雙眉深鎖，想了想便低聲叮囑宗慶幾句，待他奔去取了一樽小小的鎏金藥瓶過來，才坐回原處，謹慎翼翼地親身為他重新敷藥——這就是慕容一族的不傳秘藥‘銀環’，止血療傷的聖品，西燕諸將臨陣作戰必攜此藥，自拓跋珪自主流派重修代國以後便斷了供應，最後一點他也捨不得用了，悉數封存在寢宮裡作為昔日的念想，現在若非任臻箭傷迸裂他也不會讓它重見天日。任臻隻掃了這藥粉一眼，便轉開視野，對他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關頭時候被一道暗箭所傷，倉猝遁藏墮馬，眾將士一擁而上，戰陣便不會大亂，叫拓跋儀找到馬腳趁機逃了。。。”

崔宏訝然道：“你足不出戶，如何得知？衛王此番行事做足籌辦、表裡照應，全城防備，就為了手刃任臻給常山王報仇——鮮卑親貴這回全站在他這邊，兵力差異甚大，如何贏不了？”

寸心凝目與他對視很久，終究抬手為他沏上一盞清茗：“曾聞後秦姚氏皆擅梵學，果不其然。隻不知此番巧舌當中，又有幾分佛性、幾分私心？”

崔浩不耐地一跳腳：“衛王贏不了——這個局是有人用心佈下，誘他起兵！”

過了一柱香的工夫便有家仆跌跌撞撞地趕返來稟報：“交代之時皇上俄然駕臨，說、說衛王是起兵謀逆——兩邊現已在城外戰成一團了！”

晁汝心知，侯官一出必見血光，拓跋珪看來已籌辦再對那些手握兵權的鮮卑武將動手了。便尋機辭職，出得大殿，正與一拾級而上的黑甲軍人擦肩而過，此二人皆是垂首斂目，連一絲眼風都未曾外露，彷彿再平常不過的陌路之人。

鳴鏑一響，全軍聽令，核心抬弓壓陣的軍士們還未弄清環境，就當即本能地循聲射去，一時之間，空中箭矢如蝗，為旋即而來的苦戰拉開了序幕！

這一席話又說中了拓跋珪的心機，拓跋儀大敗以後清楚隻剩下殘兵餘勇，如何他在京畿周邊搜捕這好久，恨不得上天上天也不見其蹤跡？他凝目轉向一臉謙恭、神情謹慎的晁汝——若真如他所言，還要洗濯全軍將領，便又是一場驚天動地、連累甚廣的大陣仗，這晁汝單看其人，那裡覺出會有這般殺伐定奪的雷霆手腕？

任臻目光明滅，輕聲說出了拓跋珪此時心中所想：“趁著平亂，將皇城表裡、朝廷高低給洗濯一番——方纔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