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1頁/共4頁]

一起無話。兩人坐了四十裡村落大眾汽車，回到村裡，回到家，李雪蓮又去牛舍。牛欄裡一頭母牛，前兩天剛生下一個牛犢。牛犢在拱著母牛的襠吃奶。老牛餓了，見李雪蓮“哞”了一聲。李雪蓮忙給母牛添草。秦玉河攆到牛舍：

“老胡，咱倆乾係咋樣？”

“啥時脫手呀，這事兒，趁早不趕晚。”

李英勇又說：

“在鎮被騙獸醫。”

“姐，你說。”

“要不就算了。”

“哪兒去？一打麻藥，不疼。”

“這個秦玉河，真他媽不是東西。”

“我今兒冇找到他，找到他，就把他殺了。”

老胡有些迷惑，想了想，放動手中的刀，跟李雪蓮來到集後僻靜處。僻靜處有一座燒燬的磨坊，兩人又進了磨坊。李雪蓮：

“這挨千刀的，隻是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這主張好是好，但也不能因為孩子，咱倆就仳離呀。”

“殺人不過甚點地，一時三刻事兒就完了。叫我說，對如許的龜孫，不該殺他，該跟他鬨呀。他不是跟彆人結婚了嗎？也鬨他個天翻地覆，也鬨他個妻離子散，讓他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才叫人解氣呢。”

“我的話句句當真。”

秦玉河：

李雪蓮：

“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當初仳離，明顯是假的呀，咋就變成了真的呢？”

李雪蓮最後的設法，並不想瞎折騰；已經仳離了，折騰一圈還是仳離；李雪蓮最後的設法，是快刀斬亂麻，一刀殺了秦玉河了事。但秦玉河一米八五，膀大腰圓，真到殺起來，李雪蓮一定殺得過他。當初結婚找秦玉河，圖他個膀大腰圓，一膀子好力量，現在殺起人來，功德就變成了好事。為了殺人，李雪蓮得尋一個幫手。她起首想到的，是自個兒孃家弟弟。李雪蓮的弟弟叫李英勇。李英勇也一米八五，膀大腰圓，整日開個四輪拖遝機，五裡八鄉，收糧食賣糧食，也倒騰棉花和農藥。李雪蓮回了一趟孃家。李英勇一家正在吃中飯。飯桌前，趴著李英勇、他老婆和他們兩歲的兒子，正“呼嚕”“呼嚕”吃炸醬麪。李雪蓮扒著門框說：

“人不讓你殺，你幫我摁住他，由我捅死他，挨槍子兒的是我，跟你無關。”

李英勇搔著頭：

李雪蓮與秦玉河的事，老胡也傳聞了；摁住一小我，對老胡不算難事，老胡就滿口承諾了：

“姐，有啥話，就在這兒說吧。”

“你肚子裡不但藏著一個孩子，還藏著這麼些花花腸子，我疇昔藐視你了。”

李雪蓮：

“不錯呀。當初我結婚時，你借給我兩萬塊錢。”

看廁所的婦女：

“那姐求你一件事。”

“咱也跟趙火車一樣，等孩子上了戶口，咱倆再複婚。孩子是在仳離時生的，複婚即是一人帶一個孩子。哪條政策也冇規定，兩邊有孩子不能結婚。結婚後不再生就是了。”

“寶貝兒，隻要能辦事，彆說打人，殺人都成。”

“世上冇有如許的主張。”

“老胡，找個冇人的處所，我跟你說句話。”

李雪蓮：

“啥意義？”

為了找人幫自個兒殺人，李雪蓮想到了在鎮上殺豬的老胡。鎮的名字叫拐彎鎮。老胡是個紅臉男人，每天五更殺豬，天矇矇亮，把肉推到集市上賣。肉案子上扔的是肉，肉鉤子上掛的也是肉。肉案子下邊筐裡，堆著豬頭和豬下水。疇昔李雪蓮去集上老胡的攤子買肉，買過，老胡又一刀下去，從案子的豬身上片下一片肉，扔到李雪蓮籃子裡，或從筐裡拎根豬大腸扔過來；但這肉這腸不是白扔，老胡嘴裡喊著“寶貝兒”，眼裡色迷迷的；偶然還繞過肉案，對李雪蓮脫手動腳，都被李雪蓮罵了歸去。李雪蓮來到集上老胡的肉攤前，對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