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辭金闕[第1頁/共3頁]

“公主？”徐少卿的聲音俄然在旁響起。

這始料未及之事猝但是至，高曖隻覺腦中“嗡”的一下，雙目直直望著遠處那聳峙的文武金門，愣在原地怔怔不語。

徐少卿見他將門閉好，這才輕提曳撒，走近供台，取了三炷香撲滅，雙手遞到她麵前。

現在母妃已然逝去，整天思念也不過徒增傷悲，冇有任何好處。

可在心底裡，她卻始終藏隱著一個動機，隻盼有朝一日能來皇陵，親身祭拜母妃，哪怕隻是上柱香，對著牌位凝立一會兒，也於願足矣。

他沉著嘴角一哂：“本督奉陛下之命陪公主前來謁陵，好生服侍著，轉頭有你好處。”

她不懂祭奠大事，可也不是傻子。

這裡重簷廡頂，公然與宮中的規製不異，隻是滿院蓬草混亂，有些處所竟長了幾寸高，隻留中間一條主道，未免讓人感覺這巍峨寂靜中透著些蕭索的味道。

張懷愣了一下，隨即躬身道：“回公主殿下，奴婢到此還不敷一年，當初來時便是這般，究竟為何這般祭法，奴婢也無從曉得，或許……”

高曖低低的“嗯”了一聲，跟著他沿那青磚長道向前走。

他說到這裡，忽見徐少卿冷凜的目光斜睨著本身，不由打了個顫抖，倉猝改口道：“這個……先帝昇天已十五年，前朝的事，隻怕誰也說不清了。奴婢大膽，倒是感覺先帝如此安排，多數是對慕貴妃娘娘偏疼有加，以是才讓神位立在右邊，獨受香火。”

“公主請進香吧。”

“這裡冇甚麼要緊事了，你下去吧。”徐少卿低聲叮嚀了一句。

瞥眼看看中間，見徐少卿稍稍墮後些，垂首跟在側旁，神采恭敬，竟似比麵君時還嚴厲些。

隻因母妃殉節葬在這裡。

為首的阿誰一溜小跑來到近前，膜拜行了大禮。

可她現在已不是當初阿誰在庵堂裡懵懂無知，與世無爭的小丫頭，也不肯如許甚麼也不去聽，甚麼也不去想的活著。

既是如許，又何必強要追逼呢？

這等大事不會是偶然之失，可如果故意為之，究竟又是為了甚麼？

徐少卿瞧了他一眼問：“本督瞧你有些麵善，本來在皇後孃娘宮裡的？”

“此乃陛下旨意，特準公主拜祭先皇和母妃再上路，卻謝臣做甚麼？”

她內心明白，那是因著不肯讓她捲入是非當中，也免得徒增煩惱。說到底，純係是一番美意。

他說得又是那般輕描淡寫，高曖卻有些不信，想來多數又是他在旁進言，那位皇兄才降了旨。

“公主何出此言？”

她驚詫回過甚，勉強抿唇笑了笑：“我冇事，多謝廠臣了。”

徐少卿曉得這是有感而發，由著她哭了一陣子，便上前輕撫著她的背心，溫言道：“公主節哀，莫哭壞了身子，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出發了。”

這裡便是皇陵……

而他護送到了洛城，也將返京，持續深得聖心，遊刃於朝堂和宮中，也不知還能再見上幾麵，想想也覺難過。

張懷有些摸不著腦筋，清楚一向陪著謹慎，方纔也算見機得快，如何這會兒倒像馬屁拍在腳後跟上似的。

有太多的事情他不肯讓本身曉得。

她沉默了，莫名其妙怕得短長，卻又忍不住去想。

張懷連連叩首，語聲竟有些發顫，說著便起了身，陪在中間，由兩個內侍引著經券門而入，一起過了碑殿來到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