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雨來[第1頁/共3頁]
高暖回過神,垂首道:“回稟母後,雲和是昨日申時末進的宮,怕誤了母後寢休,未敢冒然前來,不想今早又有皇兄召見,是以擔擱了,還請母後恕罪。”
顧太後說著便吃緊地站起家來,對身邊的宮女道:“快走,快走,哀家要挑套光鮮的衣裳,明日好穿。”
外頭內侍的聲音卻又道:“回太後,徐秉筆說有要事急著麵駕,半晌也遲誤不得。”
高曖隻覺她這話問得奇特,心頭微驚,嘴上仍舊應著:“是。”
她心中像憋了口氣,如何也壓不住,雙目冷冷地直視著對方:“你敢對天發誓,所言句句是真麼?”
她說著,瞥眼望瞭望顧太後,便舉手過甚道:“彼蒼在上,奴婢方纔所言如有半句不實,便教……教我畢生刻苦,不得好報。”
顧太後那張臉早已脹得烏青,聽了這話不由更怒,厲聲喝道:“好個雲和!你去處不端在先,現在還敢出言頂撞哀家,全無半點人子模樣,我朝向來以孝義為先,如何宮中竟出了你這等不肖之人,來啊,給哀家掌她的嘴!”
珠簾撩起,紅色蟒紋曳撒的身影飄但是入,背後還多了一件墨色披風,好像穿花胡蝶般,輕巧超脫,文雅到了極致。
當時節她還懵懵懂懂,而而後孤寂單調的餬口讓舊時的影象變得更加恍惚,乃至於她對母親的印象也僅僅止於名字和封號,其他的甚麼也想不起來。
高曖悄悄一笑,雙手合十道:“招果為因,克獲為果,因果循環,誠不所欺,但願你記著本日的話,待到刻苦時,莫要悲歎。”
顧太後點頭一笑,唇角上揚,眼中卻滿是森然之意。
“妄聽人言?”顧太後嘲笑一聲:“你本身若行的端做得正,旁人會平白無端的冤枉你麼?那平遠侯乃是哀家親侄,秉承先帝禦賜爵位,兼輔國將軍,當年殿試名列一甲探花,向來才學出眾,知書識禮,你卻不知恥辱,趁機勾引於他,還敢不承認!”
目睹那宮女已經來到近旁,手也開端向上抬,正不知如何是好,簾外卻俄然有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叫道:“啟稟太後,司禮監秉筆徐公公求見。”
模糊記得母親的閨名叫慕以真,是父皇的貴妃,但在高曖三歲時便放手人寰。
顧太後豎著眉,仍舊嘲笑道:“如此見不得光的肮臟事,彆人都避之猶恐不及,你卻還想劈麵對證,公然是不知恥辱。嗬,隻可惜平遠侯麵嫩,現在早已走了,纔不會與你再見。也罷,既然抵死不認,非要將醜事說出來,那哀家也不必再替你諱飾了,秋雲!”
“如何?被哀家一語說破,不敢承認了麼?”
高曖見她說話時目光閃動,但這些無中生有的歪曲之詞從口中說出來竟是平順非常,就彷彿真的親目睹到了似的,底子不容置疑。
他來了?
一名宮女撩簾而入,趨步來到近前。
高曖渾身顫抖,手腳冰冷生硬。
徐少卿躬身道:“回太後,晉王殿下入京朝見,先頭人等已到城內,臣奉陛下旨意,特來向太後稟報。”
一提起這個,她那顆心便向下沉,語聲乾澀的應了聲“是”。
高曖心頭方纔鬆了口氣,就聽顧太後又道:“先彆急著謝恩,哀家再問你,皇上方纔召見但是為了和親崇國之事啊?”
“偏廳裡……”
中間那宮女像是也冇想到,愣了一下才倉猝應了聲,一步步走向高曖,但目光卻垂著,不敢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