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冇有如果[第3頁/共3頁]

龐倩一向抬頭看著顧銘夕的行動，他比同春秋的孩子都要長得高，卻很瘦，四肢苗條，他踩在朱慧強的肩上爬上了電線杆，身姿極其健旺，蹭蹭蹭冇幾下，手就夠到了阿誰架子上。

隻是，厥後的影象，就變得支離破裂了。

顧國祥出國後，李涵又要上班，又要籌劃家務，天然變得辛苦很多，是以暑假裡，顧銘夕每天白日都會被放在龐倩家裡，由龐爺爺和龐奶奶一起照看。

每次聽到他的答覆，龐倩的表情就會變得極度卑劣，她會走在顧銘夕身邊，推著他的背，或是拽著他的空袖子把他帶走，嘴裡氣呼呼地喊：“走了走了，要來不及了！”

龐倩記得那一天，是八月中旬的一個下午，窗外的知了不斷地叫著，她和顧銘夕在吊扇下睡了午覺，起床後又一人吃了兩片西瓜。然後，顧銘夕就待不住了，樓上樓下一喊，就約了幾個小孩兒一起出去玩。這是他們每天的必修課，龐爺爺龐奶奶從不反對，隻是叮嚀顧銘夕要照顧好龐倩。

“乾嗎？”龐倩揉揉本身的腿，有些心虛地放硬了口氣。

男孩子伏著身子、右腳夾著勺子正要開吃，龐倩一下子就把他的飯盒搶了過來。

廠房很大，堆放著大堆大堆的鋼材，連著大型航車都有7、八架。

龐倩記得本身也哭了，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哭得撕心裂肺。有很多大人跑了過來，另有救護車和警車發著刺耳的鳴叫聲快速趕來。有人一把抱起了抽泣的龐倩往邊上跑，她淚眼恍惚地躲在他的懷裡，仰著脖子看那幾個穿白衣服的人，把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抬上了救護車。

他們滿是廠裡職工的孩子，每天都來廠裡玩，門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多年下來，還向來冇孩子在廠裡出過事。

龐倩：“……”

龐倩昂首一看，班裡的同窗竟然都在講台上列隊了，餬口委員和值日生正抬著兩大箱的泡沫箱出去，內裡碼著整整齊齊的鋁製飯盒，是門生們的午餐。

有人會詰問：“幾歲的時候呀？”

這是真的。龐倩朝他眨眨眼睛：“你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