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夢魘纏身[第1頁/共2頁]
“隨她去吧,怪不幸的。”
‘何如橋畔,忘川之上,我等了八百餘年。阿萱,你何時返來?何時才肯返來?’
“咱上京找山子去吧,帶上阿萱和娃兒,這都兩年冇信了。銀礦遲早得開到我們這兒來,還是趁早分開的好。官差喪儘天良,指不定會有甚麼禍端上身……”
“阿萱內心頭有事,怕是不好與人說吧。這娃兒當時還連著胎盤,山上又冇有活人,難不成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她說不是便不是吧,你若喜好就留著她們,我看這孩子也是冇去處了,不然還能一日日地坐在院中發楞?早要尋家人去了……”
“阿萱,阿萱――進屋來吧,彆看現在是初秋,入了夜可涼著呢!”
“那我喊阿萱進屋問問,她如果情願跟我們走,我就收她做媳婦!山子跟著王家的小子上京都五年了,本年已經十七,該是娶媳婦傳宗接代了。”
“你個老煙桿抱甚麼孩子?把穩嗆著娃兒了!”
薛張氏不捨地放手,愣是抱著孩子側了側身,盯著孩子甜睡的容顏不由笑出了聲,“老頭子,你說這娃兒如果咱家山子的多好?這長得可真都雅,跟阿萱那孩子越看越像,恰好她說不是她兄長的,是這坡上撿來的。如果這坡上有這麼都雅的娃兒撿,有多少狼我也不怕呀!”
背後傳來獵戶薛張氏粗狂宏亮的喊聲,白萱卻沉浸在自我天下仿若未聞,一動不動地坐著,隻留給人一個孤苦無依的無助背影。
“彆嚷嚷!咱這間隔那銀礦可不遠。”
“天都黑了,這孩子如何還坐在外頭?”
獵戶薛大為舉起菸鬥抽了一口,欣然地說道,“那天夜裡,我把能走的山路都找了,底子冇瞧見甚麼火食,隻怕她那哥哥與火伴都凶多吉少了。如何就到坡上去了?那但是狼窩……你說他們如何就敢往裡頭鑽?”
薛張氏揪著眉瞅了瞅白萱,語氣裡儘是擔憂。但是,看不見反應的她隻能抖著繈褓中的嬰兒進了屋,深怕秋風的涼意凍著嬌弱的孩子。
薛大為瞪了老婆一眼,感喟著抽著煙。這山裡的日子快過到頭了,若想活著,隻怕得出去餬口路了。“把娃兒給我,你去叫那孩子進屋用飯,讓她早些安息,這幾日夜夜都是夢魘纏身,我看她一晚都冇睡好。”
“她這幾日夜裡都嚇得驚醒,怕是在坡上遇見甚麼給嚇到了。你冇看她這幾日的神采,越來越差了。我看我們還是帶阿萱去收收驚吧,何況,得給娃兒尋個奶孃,可不能日日都喝米湯。”
如果說是夢,這個夢彷彿太長了些。如果不是夢,那麼,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當代人如何就來了這個莫名的當代?
白萱呆愣地望著遠處恍惚的山巒,回想著那句密意孤寂的男音,到底是誰在叫她?是誰在山頂用落寞傷戚的嗓音利誘了她?這幾天夢裡阿誰赤紅喜裙的女人又是誰?為甚麼阿誰夢會讓她的胸口鑽心腸痛?
“怕是不知情走錯了道,誰能往那坡上鑽?這四周統共五六戶人家,滿是純熟的獵戶,就連孩子都曉得不能上坡,也隻要東麵那些個狼心狗肺的官差敢往坡上丟死人喂狼!”說到官差,薛張氏神采裡透著仇恨。
暮色覆蓋山頭,餘暉逐步隱入暗中,夜色,準期而至。
會是因為出錯前的這句幻聽嗎?
整整七天,白萱都在喪魂坡下的農舍院中看著日升日落,她如何都冇法接管,本身在千伏山上不慎出錯就掉到了這個陌生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