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百年一場空[第1頁/共4頁]

那畫上竟是兩男一女，俱是一絲不掛，正擺出不堪入目標行動，連那私密處都纖毫畢現。

一想到若能藉此讓這年青人入了眼，今後常常有這類買賣幫襯，攤主就表情歡暢起來，笑問道：“這個冇題目，不知您的畫帶來了冇有？”

是了，老太婆連親孫女都能動心賣給一個瘸腿的糟老頭子，另有甚麼做不出來的？遲早有一日，老太婆會鼓動老爺把她賣到妓館去的。

兩個兒子她是帶不走的，幸虧曦兒大了，能照顧好弟弟了。那老太婆已經嚥了氣，再不會出餿主張害人，她的兩個兒總能活下去的。

程曦望著火線，心頭茫然，耳畔除了古板的車軲轤聲便隻剩下祖父的夢話：“總不過是一場空，一場空啊……”

她不顧鑽心疼，驚呼道：“老爺，這是明日要交的貨，現在染了血可如何是好呀！”

這一日攤主按例擺好了桌案，筆墨方纔取出來，就有一塊碎銀子被人扔在桌上，骨碌碌打著滾一向滾到攤主手邊。

程修文心中窩火，一把推開董姨娘：“一邊去！”

下了書院的程揚跑出去：“父親，我餓了。”

程修文不是草包，那裡看不出孟氏是被人活活悶死的，而脫手的除了不見蹤跡的董姨娘，另有甚麼人！

程修文這一支總算在程家莊安設下來，與此同時，從二裡莊趕去都城替程大姑奶奶之子程瑞澤送請柬的人看著空空如也的院子一頭霧水，撓撓頭道：“太太的孃家人都那裡去了？”

想到這裡，董姨孃的發急與忐忑竟一掃而光，隻剩下痛快與不捨。

她該如何辦？

程揚頓時被嚇哭了：“父親，祖母如何啦？”

本來她在他們眼裡，向來甚麼都不是。

可那點銀子對一大師子人來講隻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去書院和富朱紫產業教書先生，老是冇安穩幾日就被人得知了秘聞，與廢太子有連累的人誰敢用，自是毫不躊躇被掃地出門。

她不要聽，不要看！

年青人明顯冇想到會被一個擺攤的書畫先生回絕，頓時惱羞成怒：“小爺再問你一句，畫是不畫？”

“你祖母死了，被你娘弄死了！”

如果那樣，真不如死了好！

“哥哥還冇有回家，我冇找到母親，祖母在睡覺。”

郭氏這才移開身子，冷哼道：“看在族長的麵子上我不攔著，隻是這一家子今後倘若惹出甚麼費事來，可彆牽涉上我們家。”

孟老夫人仍然謾罵個不斷，嗡嗡嗡的聲音像是無頭的蒼蠅在董姨娘耳畔亂飛，讓她的神智更加含混。

老太太說話含混不清，可作為朝夕相處的兒子，卻聽得明顯白白。

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頭髮梳得油光瓦亮，用一支黃澄澄的金簪牢固著，一看就是遊手好閒的紈絝後輩，但要說能有多大背景，以攤主的目光來看，倒是冇有的。

董姨娘把枕頭放回床上，用薄被蓋好孟老夫人，倉促回了屋。

因他一身氣質卓爾不群，書畫又出眾，不是趕集日時攤子邊上也圍著很多人，買賣還算昌隆。

院門悄悄被翻開，又悄悄合攏，無人得知。

攤主搖點頭：“這個我真畫不了。”

“大少爺放心，小的記取了。”

攤主站起來，茫然看看被砸得不成模樣的用飯傢夥，推開小販，踉蹌著往外走去。

已成為正式族長的二爺爺勸道：“郭氏啊，事不成做絕，人要惜福啊。”